之后的两天,本来柳蔓是想要最多待一天就走,歇歇嘛,还是得赶路的。但老板娘和那些店小二又苦口婆心地劝说柳公子再多住店一天,之后的天气不便于赶路,干脆再多住几天,他们一定把柳公子安排好,诸如此类的话。最后柳蔓耳根子软了,又多住了两天。
作为这间客栈现在唯一的住客,柳蔓也感觉这儿也确实还行。第二天下午,刘念正要去打水,却忽然听到老板娘与几个个店伙计正在一个屋里说着什么。
“掌柜的,确定摸清楚了?”
“嗯,就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山里出来的怪丫头。呵,真以为自己换身衣裳就是个男的了,当男的有什么好?真想把那丫头的脸给她撕烂。”
“不过我看她钱袋子可不小啊。”老板娘压低了声音,“我偷偷瞟过一眼,金的银的都有,咱们不管再抓几个都比不上这么一个。”
“嘿,到时候给这丫头绑了,卖到青楼,那估计我这后半辈子的钱都不用愁了。”
“掌柜的,强绑还是下药?”“动动你那猪脑子想想!那到时候万一给她的脸刮花了怎么办?你赔得起钱给我吗?都给我小心点,药多下一小包。”
“是,掌柜的。那....”刘念不敢再多做停留了,万一被他们发现了,自己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轻轻地离开了。
刘念提着水桶,但心始终无法静下来,那一道道血迹始终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别人的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刘梓涵啊刘梓涵,你管过的闲事儿还少吗?管他们的死活,随他们闹去吧。只要别牵扯到我。”
“刘梓涵,你难道非要当那些个烂好人吗?自己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事情谁爱管谁管,整天对旁人生些可怜心,又有谁来可怜我呢?”
“帮了别人,人家又未必会念你的情,吃力不讨好。对自己又没什么好处。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自己就没和人家说过几句话,管什么管。”
刘念不经意间往提着的水桶里看了一眼,氧化发黄的木桶内壁上有几块黑点,使得桶内的水看着更加漆黑。
刘念觉得其实现在的生活也已经有些习惯了。毕竟也来了一年多了,只要还没死,人还活着,再怎么着,总会习惯的。尽管真的累人与不自由。
想到这些,刘念发现自己居然连这苦逼日子都会想办法去维持,不禁心中苦涩一阵。
太阳很快落下了山,天空随之被月亮占据,可它的光泽却并没有太阳那么耀眼,大部分的空间还是被黑暗所占据,分不清是黑暗稳压了月亮,还是月亮带来了黑暗。
咽下了那所剩无几的剩饭,刘念刚要去刷碗,老板娘却叫住了他。
“掌柜的,有什么吩咐?”老板娘看着刘念,仿佛在看一条卑躬屈膝、低头呜声的狗。
“去,把这壶茶给柳公子带过去。”
客栈有两层,二楼才是给客人住的地方,但拢共也没几件屋子。柳蔓坐在屋中椅子上,方才收拾了一下行李,打算明天早上走。
这时,忽然有人敲起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