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植物难道真的不死不灭吗?这样下去,恐怕我要被活活累死了。”
“砰!”
忽然间,化为利枪的石蔓刺破了其中一个泥人,并将尖端径直扎向方惜时的面门。因为要操纵其其它的泥人血胎,无暇闪避的他只得伸手使用时间掌握者,将那石蔓强行停止下来。
“嗖”
可是,让方惜时始料未及的是,就在石蔓即将停下动作之时,顶端那个拳头模样的“果实”之上,忽然射出一枚极为细小的针刺,时间掌握者施展不及,方惜时被其透胸而过,后者当即口喷鲜血,狼狈倒地。一经失去了力量支撑,正在与石蔓大军搏战的泥人血胎竟是不攻自破,纷纷解体崩溃。血河之上的惊涛骇浪就此停歇,而因此空出来的无尽石类植物,云涌一般,随后聚集到方惜时的四周,准备共享这次绝顶盛宴。
方惜时用力吐出嘴里的淤血,抬头望向上空。只见在那植物集结最为密集之处,竟是隐约有一道身影。那虽然是一个人类模样,但身体却是由藤蔓以及各式植物杂揉而成的混和体。见到这一幕的方惜时不由得冷笑了一下,随即高声道:“怎么,我都变成这副样子了,还不敢以真身相见吗?”
此话一出,那道身影竟是随即颤抖起来,厉鬼般的阴森笑容登时破空而来,直入方的双耳之中:“卑微的人类,死到临头,你还敢如此猖狂,难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方惜时摇头道:“我笑不是因为你不敢杀我,而是因为你占尽天时地利,就算侥幸胜过我,也算不得本事。死在你心上,我不甘心!”
那人冷哼一声,继续道:“我不能理解你的情感,但我知道胜者为王,败王为寇的道理。既然你已输给了我,那便只能任由我处治。你的体内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吞食之后定能令我力量大增。不过,我更想把你变成我的奴仆,毕竟,以你的实力,天底之下能胜过你的,实在寥寥无几。”
方惜时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轻描淡写道:“那还不简单,你在我身上种下的那段荆棘依然还在,只要借助它,你便能够令我为你所用了。”
“呵呵,你想得倒美。我的赤血荆棘虽然霸道无度,但也并不是所向披靡。你召唤出的血河之水拥有极强侵蚀能力,只要时间一长,留在你体内的荆棘碎片便会失效,反而成为你身体力量的一部分。我可不会那么愚蠢,我我要将你的脑子挖出,然后让植株在里面生根发芽,只有那样,你才能真正地归顺于我。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别看那家伙只是植物出身,但灵识却已经进化到了远超常人的水平,就连如此细微的事情都能考虑得这般周全,实在令方惜时大呼意外。沉吟了片刻之后,他终于长叹了口气,随即摇摇头道:“也罢!能成为你的部下也未必是件坏事,但在临死之前,我有一件事情不明,还请你为我解答。这样,我方惜时就真的虽死无憾了。”
此话一出,那道经众植被组合形成的身体陡然间膨胀了数倍,巨大的头颅尤其醒目,畸变的五官蠕动扭曲,一只由白色果实衍化而来的眼睛遽地睁大,探出本体,一直伸到方惜时的面前,才终于停下,阴森恐怖的声音顺势从中发出道:“自身难保,居然还敢与我讲条件。不过我今天心情好,就姑且满足你这最后的请求,有什么事就问吧!”
“像你这般神通广大,所向无敌的存在,为何会委身在这七彩玲珑山中一处不起眼的山洞之中,难道,你当初是被元王活捉来的?”
方惜时说完顿了一下,再看那只瞧着自己的巨大眼睛之中,竟是闪过几丝异样的神光,那之中似有几分愤怒,又有几分怯懦,他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少在那里妄自揣度,我堂堂万古之主,怎么可能被元王困在这里?他……他是用了奸计,才把我诓骗至此,否则再重来一次,我定要把他做出我的肥料。”
“元王,都是那个元王。若不是他当年巧言相劝,你又怎会中其圈套,自愿进入到这山腹之中。这个破地方暗无天日,他以为这样我就无法使用神通了。可他又怎能料到,我万古要之主乃集结万般自然生命之精华,就算是在最严苛的环境之中,也能寻得生存之法。现在,我能以岩石为食,以血水为饮,普天之下,再也无人是我的对手!元王,你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