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军死了。
死得不明不白。
“怎么回事?”温润好听的男声在背后响起,如同令人沉醉的美妙乐器。
江流璟回过身,只见塞勒斯正表情忧虑地往他们这里走来。
一步一踏,白靴纵使踩过地面依旧纤尘不染。教宗的高洁优雅与江流璟身侧的血腥现场格格不入。
“就在刚才,他被人杀死了。”江流璟被赤一只手扶住胳膊,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目光定定看着塞勒斯,“教宗大人,您刚刚有感觉到现场出现任何异常吗?”
单纯论实力来说,他应当是在场最强大之人了,不应当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
“没有。”塞勒斯却遗憾地摇头。面具下的蓝眼睛充满了忧郁的颜色。
他无比笃定道,“刚才除了你使用了防御魔法以外,没有任何人使用魔力。”
“您的意思是,他是我杀的?”
“那更不可能。”教宗宽容地微笑起来,对面前漂亮少年略带叛逆的语气无比包容似的,温柔又平和道,“我们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做那样的事。”
赤皱起眉,对面前的教宗感到一种强烈的怪异。
这家伙明明才第二次见江流璟,为什么说话时总是一副和淼淼很熟的口吻?
混乱的现场被隔离疏散,除了几个不敢相信莫军死亡的学生留在原地痛哭以外,现场其余人群渐渐散去。祭典上还有大量别的活动,他们急着赶去其他地方。
江流璟目送着莫军的尸体被医务人员带走,那个人最后想告诉他的事情再也说不出口了。就好像江流璟的炼金学课程一样,再也得不到最后的分数。
直到后来被带到舞台剧现场,作为嘉宾出席时,他才回过神来。
舞台剧表演的是“云台封将”的故事,是一个流传很广的传说。
神钦点了七名最强的人类作为当时人类方的将领,在危机结束后,也正是这七名人类建立了当时的七个国家,经由漫长的岁月又演变为如今的众国。
江流璟转过头就看到坐在对面的教宗目不转睛看着场内的表演,对他来说这些学生的演出理当无比拙劣,他却看得十分入神。
“精彩的演出。”表演结束后,他更是直接站起身来,为表演者们大力鼓掌。
看着几名脸上还带着妆受宠若惊向他行礼的学生,他还心情极好的邀请他们来观看接下来的成年祝福仪式。
几名学生自然忙不迭应下,脸上都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天呐,教宗亲自邀请,这样的待遇全大陆能有几个人得到过?
成年祝福仪式是每一次法神祭上固定的项目,参与者无需支付费用,学校已经替他们向神教交过了,但学生可以自主选择是否接受。
恰巧江流璟就是今年有资格的人选之一。
来时路上塞勒斯问过他会不会来。甚至许诺他来参加的话,可以由他亲自为他洗礼。
但江流璟还是婉拒了,说他不习惯这种仪式。
教宗看起来很遗憾,但还是微笑着。而跟随在他身边的人却不然。
过去这么多天,沙维尔的禁言居然还没被解除,当着一个被迫的哑巴。
听到江流璟的拒绝之后,他就不可思议看向江流璟,很快目光又转为愤怒,恼火地从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没说清楚一个字,但江流璟却奇异地通过音调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