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痕顺杆往上爬，引得徐溪一阵吹胡子瞪眼。

“你小子得寸进尺啊，罢了，想清楚再告诉我。”

“好嘞。”

……

回到自家小院，莫痕烧了一桶热水简单洗漱。

躺在床上，睡意全无。

于是他开始拿出符纸，绘制一阶中品避水符。

莫痕一气呵成画了十四张，仍感觉精神饱满，毫无倦意。

突破练气后期，他的灵气储备和神识强度都有了一定提升。

已经初步具备，绘制一阶上品符箓的能力。

他尝试绘制一阶上品的撼山符。

不出意料的失败，符纸化为灰烬。

第二次，失败。

第三次，失败。

……

一连十张符纸都作废，莫痕感觉一股疲惫上涌。

绘制一阶上品符箓，精神和灵气消耗和中下品完全不同。

莫痕也不指望成功，就当练练手。

盘膝而坐，莫痕吞下一颗蕴灵丹。

药力分解，丝丝缕缕的灵气一点点淬炼他的经脉。

修炼无岁月，当莫痕睁开眼，窗外已是灯火阑珊。

肚子传来咕噜噜的抗议，莫痕起身到厨房生火做饭。

一碗灵米，一碟灵鱼，几块牛肉。

简单吃完一顿，莫痕来到小院的石凳上望着皓月发呆。

夜空中，几道青光一闪而过。

那是驾驭飞行法器的宗门修士。

“等我筑基，也要在赤云坊市上御剑而行，飞他个十圈八圈。”

莫痕暗暗较劲。

……

第二天，百宝阁中。

莫痕明显感觉徐溪对自己的态度严厉许多。

被批评呵斥的次数，明显增多。

“柜员只需要考虑卖出丹药，掌柜要考虑的就多了…”

虽然笼统的说，掌柜的职责是协调。

但落到实际工作中，莫痕感觉到自己之前忽视了诸多细节。

单是财务管理一项，就涉及诸多数据的处理。

屁股决定脑袋，身份不同，想的也不一样。

莫痕，他现在正面临从干活的向管事的转变，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头疼啊。

“怎么就是教不会呢。”

徐溪脸一黑，但随即想想，也明白不能操之过急。

莫痕心思扑在赚灵石和修炼上，毫无管理经验。

想把他往掌柜培养，需要时间。

总不能指望年轻人，刚接触新业务就能工作熟练。

“先从核对账目开始，一样样来。”

于是，莫痕经受了二十多年来最难熬的三个月。

每天回去，精疲力尽，倒头就睡。

之前醉仙楼庖厨的兼职自然辞了。

若不是徐溪腾出自己的修炼室供莫痕打坐修炼。

加之蕴灵丹的持续补给，莫痕的修炼进度都会搁置。

“老徐，扛不住了。”

三个月后的一天，莫痕对徐溪诉苦。

“基础打牢，剩下的就是水磨功夫。”

躺椅上，徐溪懒洋洋晒着太阳，只觉得分外轻松。

这三个月，他可是逐步卸下担子了。

收回前言，莫痕这小子，还真有点天赋。

可不是谁，都懂得换位思考。

有句话咋说来着，看其他人挣钱比我自己亏钱都难受。

大抵是这么个理。

“你不看看，你怎么折磨我的。”

柜员和掌柜，一字之差，背后的付出却难以言说。

“严师出高徒，不狠点，怎么知道潜力多大。”

剥开葡萄皮，慢慢咀嚼果肉，徐溪缓缓嘟囔。

“没你在背后撑腰，哪来这么快。”

莫痕摘下几颗葡萄丢进嘴里，手指轻轻敲打。

举手投足间，已经隐隐有了气场。

“你若调走，我一个人夯得住吗。”

“你的靠山是四方盟，咱们不惹事也不怕事。”

吐出几颗葡萄籽，徐溪神色平静。

“若有人不守规矩，自会有同级别人物去解决问题。”

“你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

莫痕对完帐，徐溪已经溜的没影。

“这老徐，真当甩手掌柜了。”

百宝阁外，一个笑眯眯的白脸中年跨步走来。

“莫掌柜，在忙吗？”

看到来人，莫痕心中叹气，又躲不掉应酬了。

“钱掌柜，这是又在紫云湖钓到上好灵物了。”

“可不是，碧眼灵龟，大补啊。”

钱江两手画圈，勾画出一只磨盘大的灵龟。

“今个正好，几位掌柜都在，一起去醉仙楼尝尝鲜。”

“一定，待我这边收拾收拾。”

当晚，莫痕又和几位老面孔在醉仙楼吃喝。

酒足饭饱后，几人又开始打牌九。

三个月的锻炼，莫痕酒量增长。

说是酒量变好，其实就是麻木了。

夜半三更，几人相互告辞。

一阵交锋，莫痕不输不赢。

反倒是钱掌柜手气臭输了一笔，脸色有些不好看。

回到小院，莫痕运转灵气驱散了一身酒味。

一时半会睡不着，他久违的拿出符纸绘制上品符箓。

“咦，绘制流畅度还提升了？”

接近三个月没有绘制符箓，本以为自己会手上生疏。

虽然尝试绘制的上品符箓还是失败了，可莫痕感觉到，手上功夫有所提升。

“也许就像老徐说的，我把自己压抑的太久了。”

三个月的时间，转移注意力，反倒靠着其他方面的锻炼，反哺了制符。

莫痕精神一振，手上技艺在一张张符箓绘制下进步喜人。

忘我状态下，一张完整的撼山符成功绘制。

符箓功成的那一刻，振奋的状态如潮水般退去。

莫痕又尝试了几次，全都失败。

“看样子，是机缘巧合啊。”

摸着那张撼山符，莫痕咧嘴一笑。

离成为一阶上品符箓师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不急，慢慢来。

将符箓揣在怀里，全神贯注后涌出的疲惫感让莫痕沉沉睡去。

来日方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