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盆很大很重,三岁孩子根本拿不动。
但她还是喊晚一步,陶盆到了铁崽手上,下一瞬间就往下滑去。
好在苏云起一路飞奔,及时把孩子捞进怀里。
陶盆砸在刚才铁崽站的地方留下一个坑,这要是掉在脚上,少说要被砸出骨裂。
“你干什么?想砸死他吗?”
苏云起怒视着李丰收。
李丰收不想理会她的找茬,只说道:“你来得正好,还赶得上和四牛说两句。”
“说你不让他亲娘送葬还是说他才死你就容不下他儿子?”苏云起咄咄逼人地问。
李丰收一脸不耐烦,他给司仪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往下走流程。
司仪继续唱道:“出殡,孝子哭!”
听到命令,抬棺人曲腿弯腰准备发力。
苏云起整个人趴在了棺材上,大声阻止:“不许抬!”
接触到棺材的一瞬她胸腔中涩痛翻涌,是原身残留的情绪,她微微抬头把汹涌的泪意逼回去。
当务之急不是悲伤,而是给活着的人争取应得的利益。
“李老哥,要不你来劝劝?”
司仪为难地看着苏云起,他是外男,不好强行去拉人家女眷。
李丰收斥责道:“铁崽又没伤到,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赶紧让开,要是误了下葬的吉时,四牛下辈子就投不上好胎了。”
苏云起撇了下嘴,还挺会拿捏人心。
要是原身肯定麻溜让了,可惜她是冒牌的。
“这辈子在意的人没安顿好,他能安心投胎吗?还是怕他回来找你?”
苏云起一边说一边轻轻抚摸着大红的棺木,配上又哭又笑的表情多少有点渗人。
“生死有命,四牛就是早死的命,找我有什么用?赶紧回屋去,别再丢人现眼!”
李丰收声音虽大,但眼神却闪躲不定。
苏云起挥开他的手,胡乱抹掉眼泪:“丢人?我丢你什么人了?事情都是你做的,还不兴我说吗?要不是你偷偷把参军的名字偷偷换成四牛,他会年纪轻轻就死吗?”
“你别闹了!”
李丰收额角青筋直跳,手上力气大了几分,捏得苏云起的胳膊生疼。
苏云起拍开他的手,原身做惯了力气活儿,手劲很大,李丰收手背上很快有了几道红印。
这下她一肚子的怨愤怒火一下找到了宣泄口。
就是这个死渣男害了原身一辈子,也害得她被迫来接手这个烂摊子,他该死!
苏云起抡起拳头,一下一下往李丰收身上招呼。
“当初是你主动上门求娶我,不是我死皮赖脸要跟你,可我过门后你一直抱着赵芸的牌位住在西屋,只酒后糊涂了一回让我有了四牛,本来我有这一个孩子也知足了,可你为什么让他去送死?你要了我的命,凭什么不让我闹?我和你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让你这么害我?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李丰收没料到她突然发难,完全处于下风,只能吱哇乱叫。
“你疯了吗?快放开我!”
“别!别打了!”
……
夫妻不同房的消息很劲爆,大家都听呆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想起去拉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