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你没事吧?”那方才坐下的火牙雇佣兵见状立马迎上一副笑脸,却被闭着眼的对方用手按住了头,她怒地睁开眼睛,审视着周围的人。
“集团军?”她抓起身边的枕头,一把就掀过去。
那飞来的白色枕头险些没把坐在正前方的火牙首领的头打歪过去,他迅速后仰避开了去,打了个趔趄。
“娃,你听我说!”
对方反手再抡,这一次却被火牙的首领扯住了。
“我们不是集团军。”
“啧。”那女孩又看了一看他们全副武装的模样,伸出腿又要踹,却再次一脚踢了个空。
“妈的,要不是我右手动不了...”她愤怒地抱怨着,“你们要杀要剐随便,别把我惹毛了,我咬也咬死你们!”
“所以说啊,娃儿,我们不是集团军。”火牙首领摆摆手道。
“...”
见着对方仍是一脸不信的样子,火牙首领身边的那位看顾女孩的人把脸头了上来,他摘下面罩,用手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梅小姐 是我啊,还记得吗?从山上把你救下来那个!”
梅心抓着枕头,仔细地盯着对方瞧。
“记得吗?”
“噢...想起来了...”
“想起来就好——”
梅心的枕头猛击在了对方的头上。
“想起来就是有个不认识的混蛋混了进来坏了我的好事,说,你是谁派来的?是琰那个小子吗?你——凭——什——么——救我!”
那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明救了梅心还要挨一顿打,捂着头连连喊冤。
“娃儿,”那首领又开口道,“确实是琰派我们来的,琰在你们和集团军决战前一天联系了我们,叫我们暗中潜伏,把你带走。”
梅心猛地回过了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我们是火牙佣兵团,你见过的。”
回忆一下子涌入了梅心的脑海,那些从小巷子里突然支援到的部队,把梅心从死亡的边缘救下来,只是那天他们都戴着面罩,梅心认不得了。
“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梅心冷静后却是无边的落寞。
“他答应了你的叔叔,要你无论如何都活下来。我们只是雇佣兵,没有从集团军手里把你抢下来的能力,我们也不会和他们正面对抗,只有这个办法。”
“所以你们和琰一早就商量好了,在那个时候把我拉走,他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干了?”
火牙首领沉默了。
“骗子。恶心。蠢猪。”
“琰阁下的为人我们不做评价,但对于梅小姐而言,他绝对是个好人。”
“那又如何!”梅心突然歇斯底里道,“他把我一个撂在这,我明明什么都准备好了,你现在又告诉我我还活着。而且,还是他意料之中的活着,他把什么都算得透透的,那我的这些热情算什么,我是什么丑角吗?我身边现在什么也没有,我去哪里,我又能怎么办,他现在又什么都不告诉我了,他怎么不去死?”
“梅小姐,你想回去找到他是吗?”
“我想把我的巴掌扇他脸上。”
“我想,你们总会再见面的。”
火牙的首领从腰间别下一块铭牌,递在了梅心手里。
“只要活下来。”
梅心看着手中那银色的铁质铭牌,斑驳的表面上模模糊糊刻着火牙的徽章。
“你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给你的一个选择,与琰无关。他没有告诉你,我们告诉你,但只会告诉你这一次。娃,你以后可以选自己想选的路。”
梅心把铭牌握在手里里攥了攥,低下头,用铁质的桌脚在其上刻下了“MX”两个大写的符号。
她把铭牌配在了腰间。
“我叫梅心。”
“火牙佣兵团团长,骆止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