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姜姩终是忍不住哭出来,沈含竹安慰她:“姩姩,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别哭。”
谢长砚掏出洁白帕子,转过身给姜姩擦眼泪,动作轻柔。
姜姩头撇了过去,自己用帕子擦掉。
姜高也站起身,拱手一礼,腰弯的极为低,道:“臣此生不求其他,只求王爷好好对待姩姩,若做不到送回来便是,臣养着她!”
姜珩也恨恨出声,昂首挺胸,带着威胁:“若我妹妹出事,我定将拼命也讨回公道!”
谢长砚低头闷笑一声,慢条斯理的收好帕子,难得行了一礼。
“本王既娶了姜姩为正妃,那肯定是好生疼着,岳父岳母放心,大哥也放心,你的命还不够拼几回的。”
姜珩想再上前威胁恐吓一番,被姜高一记眼神拦住。
沈含竹拉住姜姩的手,颤抖个不停交给谢长砚,她觉得自己好似在把自己的闺女推向一个火坑。
死活都不想把手抽开,两母女的手僵在了谢长砚掌上,半空悬浮着。
谢长砚淡笑一声,嗓音变得温柔:“岳母,适时该把姩姩交给本王了。”
姜姩被他这称呼恶心到,梦里那个男人也这样叫她,现在连扇子都遮不住的嫌弃。
沈含竹缓缓松开,谢长砚便拉住她白皙若美玉的手,她的指甲还留着在水云天做的美甲,倒是吸引了一把众人。
他宽大的手宛如一片温暖的小天地,可以让脆弱的冰晶得以栖息。
可却带不给姜姩安全感。
他们被宾客与漫天鲜花簇拥着出了门,暖阳照耀之下。
姜姩看着自己的手被牢牢握着,甚至还是十指紧扣,她觉得这是一把坚固的锁。
堪堪迈过门槛,她脚步一顿,谢长砚停了下来,望着她带着疑惑。
姜姩回头看了看姜府,和自己饱含泪花,似乎一夜苍老的爹娘,还有满是担忧的阿兄。
她不想嫁,一点都不想,她的燕行简终是等不到了。
思及此,反抗的内心越来越强烈,她却实有私心,为什么要牺牲自己呢。
可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她只能以家族人命为重。
“行简,你会不会怪我……”
她心里苦涩不已,眼泪也流干了,一滴都再也落不下。
谢长砚唤了她几声,可她就似没了魂一样,干脆一把打横抱起。
姜姩这才醒悟过来,用扇子拍着他的脸:“你放我下来!”
宾客和门口百姓见她敢打欲亲王,那是被震惊住了。
可谢长砚却是笑容更深了起来,低头在她脸上吻了一口。
便抱着她大步朝着花轿走去,轻轻把她放下。
姜姩一双眸子瞪着他,顺势推了一把夺过扇子,也不管什么规矩礼仪,朝着他一顿招呼。
谢长砚不恼也不躲,这力度似挠痒痒一样,他一把制住她胡乱挥舞的双手。
直勾勾看着她,眼底笑意分明,似拢了温和的月泽,光华流转。
“夫妻打情骂俏,我甚是喜欢。”
姜姩哑然,一脚踢了过去,却是被他手肘挡住,她骂道:“滚!”
“滚床单?姩姩放心,府里婚床换大了几倍,够我们滚的。”
姜姩:“……”
谢长砚放开了她,转头理理衣裳,便骑到高头白马上。
锣鼓鞭炮声又响了起来,声势浩大。
她的嫁妆沈含竹早早准备好了,十里红妆,不输那些富贵家庭,原以为是能嫁给燕行简,倒是黄粱一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