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姜珩收拾了一堆银钱吃食,拉着姜姩就要往狗洞跑去。
姜高和沈含竹与几个贴身丫鬟与家丁,也跟在身后,他们要逃。
只是,姜府被围的如铁桶一般,除非他们化作空气飘走。
江壹发现了他们的动机,抽出长剑对着姜珩,道:“若姜姑娘不安心待嫁,那就先从你阿兄开始杀起!”
“你们欺人太甚,这般强娶还有没有天理了!”姜高大骂着。
江壹只说:“欲亲王就是天理!”
姜珩虽然会武功,只是面对乌泱泱的高手侍卫,那也是抵挡不了。
姜高也被制住了,江壹道:“府里还有姜家亲戚,婆子丫鬟家丁,姜氏九族上千条人命,姜姑娘是真不想嫁?”
沈含竹和几个丫鬟将她护在身后,个个都不退缩,还有的甚至想上前去,无不被利剑划伤。
一片混乱狼藉中,姜姩开了口:“爹娘阿兄,我嫁,我们回去吧。”
“不行,姩姩你不能嫁啊!”,三人异口同声。
丫鬟翠梧仙梧也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姑娘,那就是个虎狼窝,你别嫁,奴婢们不怕死。”
姜姩面色苍白,依旧开口说:“走吧,还有几个时辰就到吉时了。”
她靠在沈含竹怀里,面露痛苦之色说:“娘,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搭上整个姜府,不就是嫁人嘛,我不怕。”
沈含竹声泪俱下,一大家子哭做一团。
负责梳洗换衣的几个婆子赶了过来,身后跟着一队丫鬟,手上端的是大红喜服、金灿灿奢靡的凤冠,各种首饰。
全是欲亲王府的人。
“姜老爷姜夫人,贵宾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劳烦请你们到前院招待,姜姑娘就交由奴婢们,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欲亲王府的人个个面露笑容,仿佛真是一门天大喜事一样。
只有姜府的人,个个都是伤心神色。
姜姩缓了过来,对着沈含竹与姜高道:“爹娘去吧,姩姩回房换衣了。”
她说完,便撒开手,迈着沉重的步伐跟着婆子们走了。
小小身影看着仿佛忽然长大了,不过很是惹人心疼。
沈含竹踉跄退了几步,被婢女降紫扶着,翠梧仙梧不放心,也跟着姜姩走了。
姜珩捶打着地板,哭嚎道:“都怪哥哥无用!”
归燕阁里,姜姩似个提线木偶,呆呆坐在梳妆台前。
任由婆子丫鬟们摆弄,都是老手了,不过一个时辰就给她打扮妥当。
一袭正红色的喜服,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用珍珠闪亮宝石点缀,身后还绣着一只凤凰。
凤凰乃是皇后才能用的,她一个官家女儿却穿上,这是逾矩了。
可谢长砚是谁啊,那权倾朝野的欲亲王,掌握着大齐朝的经济命脉,近来还收购了几座大矿山。
最重要的是有兵权。
虽然没有官职,可他在哪里都有话语权和命令权。
一只凤凰而已,恐怕连龙他都可以绣在衣服上。
姜姩豆蔻年华,不用多施粉黛,简简单单描了眉毛,给苍白的小脸上了些胭脂便好了。
安安静静待着很是沉稳,只是这沉稳的代价太大了,脸上没有笑容,那双好看眸子不再灵动。
前院宴席上,全是达官贵人,甚至连几位王爷皇子都来了。
个个面露喜色,说着恭贺的话,姜高皮笑肉不笑接待着。
沈含竹处于一群贵夫人中间,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姜珩闷闷不乐,黑着一张脸看着一切,只要有欲亲王府的下人路过面前,他都要瞪上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