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素芬也急忙说道:“是啊,爹,我们是想来照顾您的。平日里我们对您的孝顺您难道都看不到吗?我们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就盼着您能快点好起来。”说着,她的眼眶都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李素王听到他们的辩解,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决绝,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照顾?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你们不就是盼着我早点死,好瓜分我的财产吗?我告诉你们,想都别想!现在就给我滚,永远别再来,我就算病死、饿死,也不需要你们这虚情假意的照顾!”
李心翰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大声吼道:“爹,您怎么能如此狠心?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您这样看待我们?这么多年,我们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您都看不到吗?”
严素芬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喊道:“爹,您太过分了!我们对您的好,您全都当成了驴肝肺。既然您这么不相信我们,那我们走,以后再也不管您了!”
李素王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怒目圆睁,怒吼道:“走!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李心翰和严素芬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青一阵白一阵。李心翰咬了咬牙,拉起严素芬的手,气愤地转身走了。
百里东君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同情,他轻轻地说道:“老前辈,您何必对他们这么凶呢?他们也许真的是关心您。”
李素王狠狠地瞪了百里东君一眼,声音颤抖却依旧强硬:“我是将死之人,难道还不能随心所欲?我就是要这么凶,谁也管不着!”
百里东君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李素王,缓缓说道:“即便您是将死之人,心中依然还有牵挂。比如您的女儿李心月。”
李素王听到“李心月”这个名字,仿佛被触到了逆鳞,一下子怒不可遏,大声咆哮道:“我没有这个女儿!你有什么资格提她的名字?”
百里东君并没有被李素王的怒火吓到,他的声音依然温和而坚定:“老前辈,您的愤怒和否认,并不能掩盖您心中对她的牵挂。我能感觉到,您在提到她时,那眼底深处的复杂情绪。”
李素王的身体颤抖着,声音带着一丝悲戚:“牵挂?我对她只有恨!”
百里东君望着李素王,无奈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亲情是这世上最难以割舍的东西,您又何必如此执拗,让自己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充满痛苦和怨恨呢?人活一世,亲缘血脉的牵挂是斩不断的。您如今这样固执己见,不肯放下心中的芥蒂,到最后只会给自己徒增更多的悲伤和遗憾啊。”
李素王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然而他却倔强地不肯让它们落下,嘴唇颤抖着怒吼道:“滚!你快滚出去!我不想听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百里东君看着李素王这副顽固不化的模样,心中满是惋惜和无奈。他试图再劝说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他知道此刻的李素王已然听不进任何劝告。
最终,百里东君明白自己再多说也是无益,只得摇摇头,缓缓站起身来,深深看了一眼李素王,然后转身离开。
夕阳西下,柔和的余晖给稽下学院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放学的铃声响起,学生们如潮水般涌出教室,纷纷走过热闹的商业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