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望四周,看不到一草一木。
波浪起伏的沙岭一直绵延至天边。
夜晚的风沙趋于平静,四下里除却轻飘飘悠悠然的微风呼啸音,就只剩安静二字。
四周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阿伊莎站在原地一愣。
出来是出来了,
接下来该往哪里走?
左看右看,四下里都长一个样子。
唯一能确认的是,就是她还在沙漠里。
“那么就按照一开始决定的,一直向南走吧!”
除了名字,阿伊莎依旧记不起来其他事情。
但直觉告诉她,不管向哪个方向,就是不要向北。
虽然不知道这片沙海有多大,但向南出发,是她心中坚定不移的选择。
……
往哪里走是决定了,可现在天色已晚,如何判断方向呢?
阿伊莎看着逐渐黑漆漆的四周,又发起了愁。
天色越来越暗,夕阳残存的红温像极了灶膛里的炭火,已经快要熄灭。
参照星象判断方向如何?
结果抬头一看,天幕一片灰暗的蓝色,还没到星星出来的时刻。
而且,她好像也不会看星象。
一种无力感笼罩在心间,阿伊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要是自己能去上学,多学一些知识,该有多好啊……
天不遂人愿,自己好像从来没上过学吧?
所以目前这个方法行不通!
就算等到夜深,星星出来。自己也很大几率会判断失误。
阿伊莎不禁有些丧气。
如果是白天该有多好,自己可以依照太阳的方位分辨方向。
就在望眼欲穿,手足无措的时候,阿伊莎腰间的金色圣杯响了。
是胡狼神识发出的声音:
“此处向西有一片小绿洲,虽然没有人,但能找到水和食物。”
“向着你的正对面,也就是太阳下山的方向,就是西。”
阿伊莎一拍脑门,回身看向已经暗淡了一半的红幕,惊喜道:
“我怎么这么笨,这不是还有余晖吗,余晖的方向就是西!”
胡狼的提示,既解决了困扰阿伊莎的方向问题,也在不知不觉让她心里有了宽慰。
至少自己不是一个人……
面对着无垠沙海,
定神后的阿伊莎俯视自己现在的装扮,和石庙中时并无差别。
浑身紧绑着的还是那套宽大的皮质男衣。腰间破布凝成的腰带上,左右分别绑着明晃晃的圣杯和银亮的短剑。
重整旗鼓后,阿伊莎拔腿迈步走下被沙土掩埋的山峰。
待在山峰上,是为了找准自己要去的方向。
现在方向确定了,山峰上就不能久待。
沙漠夜里温度会逐渐下降,高处不胜寒,风吹着尤其会加剧失温。
从山坡下到山脚,才能赶路。
抵达山脚下之后,视野明显不一样了。
风没有之前那么大了,夜晚的空气中还泛着一丝白日里的余温,
但这样的温度估计很快就会降到冰点。
此外,站在沙岭下方视线明显受阻不少,几乎看不见远方。
阿伊莎弯腰缓缓爬上沙岭,露出裹着布巾的脑袋,才堪堪看见不远处,但远没有在山峰上时看得远。
面对着漆黑一片的东边,背后是宽阔高耸黄沙掩埋的山峰。
原地稍作休息后,阿伊莎阔步向右手方向迈开了步子。
孤立的山峰犹如海中独木,她仿佛沙海中飘零的一片孤叶。
等待远离这棵“独木”后,就算是真的伶仃入海,一无所归了。
……
阿伊莎直直的向前,走了很远。
胡狼的神识再次说话了,这次带着疑惑和不解:
“你走的是南方,向西在你此刻的右手边。”
阿伊莎听的很清楚,但并没有改变方向,她说:
“我知道。但我要去南方。”
“为什么呢?”
“不知道,直觉告诉我,我的命运在南方…”
这样的说辞虽然荒唐,但胡狼并没有多说什么。
面对荒凉的沙漠,阿伊莎丝毫不露怯。
夜里温度低,刚好赶路。
阿伊莎边走边问:
“你既然能知道西边有绿洲,那能不能知道南边多远能走出沙漠?”
闻言,不出几个呼吸的时间,胡狼就探明了情况,告诉阿伊莎说道:
“向南一片不毛,途中几乎没有水源。依照现在的速度,至少十天才能走出去。”
“噗!”
阿伊莎差点没绷住,脚下却一步不停。
胡狼也看出了阿伊莎的倔强,不再想着劝阻,讲起了南方的各种好处。
例如:
“南方风景宜人,瓜果遍地,美男如云,香肩秀锦……”
当然,这些都是当年司徒所讲,他稍加改编说的。
他并不记得自己在这一方世界生活过。
或许生活过,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早已经忘记了。
阿伊莎嘴角微微一笑,听他讲话,还真是一大乐趣。粗犷中带着点心细,心细中带着点搞笑。
“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既然你这一丝神识跟着我出来了,总得称呼你不是。”
一问到名字,胡狼表现出一副爪麻的样子。
这些年来司徒也没有问起过他的名字吧?
“额……”
阿伊莎见状,忍不住笑道:
“本以为我惨,除了名字啥也不记得。结果你比我还惨,连名字都不知道吗?”
“哈哈哈…”
“诶呀,随便你,爱叫什么叫什么!”胡狼随意的摆摆手,不再吱声。
于是阿伊莎思索一会儿,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