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烛火摇曳。
慕秋碧妆容淡雅又不失妩媚,嘴角含笑,期待地看着南宫澈。
“陛下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不知。”短短地两个字道尽了冷漠。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不关心也不会记得哪天是哪天的日子。但唯有那个日子他不会忘。西秦太后寿辰的当晚也是她的忌日。
多么讽刺,他怨恨的,该死的不死,他深爱的,不该死的,偏偏长眠异国,魂魄不知归处。上天待他还真是残忍。给予了,依赖了,偏偏又夺走。他恨,恨上天,恨所有人。
那一夜,他放纵自己烂醉在和她初见的小酒肆。故地重游,人却再也不会归来。只有烈酒的灼烧,让他还能察觉到点她的味道。酒醒,便又是新的一天,他依旧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冷血帝王。故去的终是故去,他能为自己做的,能为她的只有一如既往地向前,从不停歇。
自从嫁到南楚为后,慕秋碧的心就从未停止过落寞,以至于她可以很完美地自欺欺人,一笑了之。“臣妾说笑了。但请陛下陪臣妾共饮一杯吧。”
慕秋碧不可能告诉南宫澈,今日是她和南宫澈在西秦皇宫初见之日,也是她的倾心之日。南宫澈本就不放在心上,若是说了还会凭添无端的怒火,亦不如不说。
“烈酒”
“是啊,臣妾知道陛下喜欢喝烈酒,便想着自己也学一学,希望可以讨一讨陛下的欢心。”
南宫澈接过慕秋碧捧着的酒杯,一饮而尽,似有似无的讥讽道:“喝酒这东西,不是人人都能学的,尤其是烈酒。”
慕秋碧温柔笑道:“没关系,为了陛下,臣妾什么都愿意做。”
烈酒入喉,无比的辛辣刺激地慕秋碧咳嗽连连,竟已泪流满面,同时腹中似有烈火灼烧,烈火很快蔓延全身,烧得慕秋碧浑身通红,欲望正疯狂地吞噬着理智。
“呵”南宫澈嘴角勾起一抹厌恶的嘲笑,突然眼神一滞,砰的一声栽倒在地,浑身的力气被抽空除了绵软还是绵软,只得眼睁睁看着慕秋碧朝自己扑来。
南宫澈想呵斥,奈何发不出一丝的声音,一张俊美无暇的脸变得扭曲阴冷,满是戾气。饶是这般也阻止不了被欲望占据全身的慕秋碧。
夜色在荒靡中渐渐消磨,天空渐渐泛起一抹鱼肚的白色。
慕秋碧从浑身酸痛中醒来,嘴角泛起一抹满足的微笑。她似是做了一个绵长混沌的梦,梦里发生何事,她已记不清楚,只觉得那是个美丽无比的梦。仿佛在梦中她的所有愿望都得以实现,宠爱自己的君王,聪敏可爱的孩儿。
还未等她细细回味,便感受到一道愤怒阴鸷的目光似锋利的刀子般朝自己袭来,似要将自己挫骨扬灰方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