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水，哥哥被人按在河里，”姜星怡思量了一下又补充道，“穿黑衣服的人拿刀逼着他跳下去。”

李鉴笑了笑，“不过是梦而已，放心我不会让你哥哥掉水里去的。”

姜星怡：“我做的梦一向不会有错，除非我不想梦到什么。”

李鉴的笑尴尬挂在脸上，姜允廷朝他点点头。

见现场有点尴尬，姜允廷干咳了两声说道：“母亲你不是说晚上要亲自下厨给殿下做吃的吗？星怡你去给母亲打下手，父亲你去外院看看何教头他们晚上吃些什么安排一下。”

众人朝太子行了礼退下，剩下太子和姜允廷，姜介三人在现场，剩下的人都被姜允廷打发到外院去守着。

“姜介，你去门口守着，”姜允廷朝姜介说道，“一会儿大娘子那边饭好了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院子，只能你来跟我说。”

姜介点了点头把书房门带上，站到门口大概十步的距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姜允廷给太子倒了一杯茶，待太子端起来喝了一口后才问道，“殿下怎地下船进城了？”

太子说道：“我昨儿和你商量的计策，本来想说今日大家松懈防备，我和何冲做套把那背后之人引出来，结果一连串死了两个人，还都是剧毒，想想我都后怕。”

姜允廷大骇，“你是说那个试毒的太监死了？”

“是的，不止他死了，起居内侍也死了。”

“你的饮食是起居内侍记载的，连他都毒死了，看来是知道我们要查到他身上去了！”姜允廷原地踱了几步，“殿下可有眉目，是何人做的？”

“我下船前，让宗诏亲自审问和那试毒太监一道的人，但是看他们神情似乎并不在他们里面，可是那试毒太监是当着我的面七窍流血而亡的!”

“殿下截下来信了？“姜允廷问。

李鉴：“截下来了，一道截下来的还有内侍省统领的腰牌。”说着把那块腰牌递给姜允廷看，“明意你看，这里像是被故意斜切了一刀。”

姜允廷把腰牌拿出来，那斜切的口子很新，一看是才在切出来的。

然后李鉴又把记录了他饮食起居的册子拿出来，“你再看看这些”

姜允廷接过来，仔细翻了一下，说道：“殿下您看，茶酒旁边并无重点，这几页记录的，您就喝过一次酒，所以酒上面没有标记，因着您常喝白水，所以茶也不多，这上面茶也没有做标记。但是您看，五月十九日开始这几日在吃粥，旁边有一道红圈，五月二十四日至二十六日，连着吃了两日的羊肉，边上也划了红圈。五月三十日，您又开始吃粥，这粥边上又画了一个圈。”

往后面又翻了几页，“这几日您吃了几顿鱼，那鱼的边上也划了圈。”

李鉴接过来看了下确实是，“明意你看这是？”

姜允廷：“不好说，有两个可能，要么是想知道殿下的爱好，然后投其所好，要么就是想通过太子的食谱来窥视太子的日常。”

李鉴点了点头，“后者怕是可能性大一些，会是谁呢？”

姜允廷，“总不是那几位，殿下要以不变应万变，以后万万不可再像之前那样对喜好的东西一味喜欢，不能让人窥了去。”

李鉴努了努嘴，“知道了，话说，明意你妹妹说他做的梦不会错，这话是有什么依据么？”

姜允廷：“那丫头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神通，打小就终日睡觉，每日夜里才睡醒，但是那丫头自己说她在梦里给自己造了一个跟现实一模一样的世界，可以自己在那世间读书习字，还自学了占卜问卦，虽然不知道她说的造梦这件事的真假，但是她的学问却是实打实的，我父亲考较过她也是没问题的。”

李鉴吃了一惊，“造梦？坊间曾有传闻说辽国三十多年前出过一个梦魇师，可在梦里盗取他人机密，后来辽国皇帝怕他是我大周朝的细作，派人杀了他，不知和令妹这是否如出一辙？”

姜允廷：“据我妹妹说的她可以在自己的想象中创造一个完完整整仿佛真正存在的土地，她能主宰那方土地，不过一般都是把她亲近的人放进那方土地里，除了我，我爹，连我娘好像都没有被梦到那方土地上。不想今日说她梦到了玄色战袍，头顶红须的范阳笠拿刀还有一个老者穿百衲衣，戴着大帽。”

“玄色战袍红须范阳笠，这是陛下近卫中的近卫捧日军的打扮。什么样子的大帽？”李鉴惊讶问道。

姜允廷：“说是隔很远，看不太清，只记得那穿百衲衣的人不是光头，是个老者。”

李鉴：“陛下崇信佛法，那些佞臣时常打扮成妖僧的模样挤在陛下身边。能戴大帽的都是二品以上的武将，还管着捧日军。”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出声：“杨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