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苏灿阳站起身来，准备重新上马离开这个悲伤之地。

一个沙哑而阴森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嗬，嗬，嗬！我终于等到你了？”

这个声音如同鬼魅一般，让人毛骨悚然。苏灿阳心中一惊，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路旁的一棵大树后面，一个身影缓缓地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衣衫褴褛、面如枯槁的老人，双眼深陷，透露出一股阴森之气。手中握着一把破旧的长剑，蹒跚的向苏灿阳走来。

“谁！”苏灿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右手伸进怀里掏出手枪对准来人。

“我是谁？我飞燕门一千多条生命啊！就是因为你没了，你说我是谁？”

老人嘶哑的声音带着怨毒，嘴角不断有黑色瘀血涌出。

“范无尘，这是飞燕门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自作孽，不可活！”

苏灿阳知道这个人是谁了，重伤逃走的飞燕门掌门范无尘。

“造孽的逆子被我亲手砍下了头颅，飞燕门的全部财产我也愿意拿出来赎罪，甚至我的脑袋也可以交出去，可你们为什么就要逼我，放飞燕门一条生路不行吗？”

范无尘歇斯底里地吼道，眼中满是绝望和愤怒。

他的情绪彻底崩溃，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他猛地举起手中的长剑，不顾一切地冲向苏灿阳，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就没人知道这件事了！”

还没等苏灿阳开枪，范无尘却突然摔倒在半路上。

“我要杀了你，都是你们逼我的，青书，爹对不起你啊！”范无尘的声音逐渐减弱，最后完全消失。

他的身体一动不动，双眼空洞无神，仿佛生命已经离他而去。

苏灿阳缓缓收起手枪，默默注视着嘴巴还在一张一合的范无尘。

范无尘从玄武司手中侥幸逃脱时，已然身负重伤。

而且，他还得四处躲藏，避开玄武司的追捕，压根儿没有时间去疗伤。

日子一天天过去，范无尘早已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只剩下一股强烈的执念在支撑着他，那便是杀掉苏灿阳，替飞燕门报仇。

如今，当他真正见到苏灿阳时，这口气终于松了下来，油尽灯枯，生命走到了尽头。

苏灿阳内心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李鸿业、郭伍长以及十二名军士，还有范无尘与上千飞燕门弟子家眷，皆因他人之过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玄武司有错吗？他们并无过错，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范无尘错了吗？他已经很卑微的为飞燕门寻找一条活路，若是换位处之，面对如此绝境，想必自己也会奋力一搏。

苏灿阳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料，盖住范无尘死不瞑目的双眼。

没有多久，路边出现了一个小土堆，苏灿阳在旁边也烧了一堆纸。

“希望你们在下面就不要再打打杀杀，来生投个好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