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眼高于顶的李画师正坐于阁楼之上,品着香茗,无聊作画。
自他卖出那幅女巫举行仪式的画后,生活也变得越来越好了,慕名而来求画的人如寻找到了食物的野鸽,而李画师的画技的确了得,收获了求画者的一致好评,在王魂村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在听说霍雨妍和她的老师创办了一个公益性质的基金后,李画师还去捐赠了一笔善款。
这笔善款对安晨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大数目,但初步维持基金组织运行并购买一些药草却是足够了。
而对于李画师而言,捐赠善款一方面出自于他微薄的感恩之心,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美名。对他而言,名誉声望是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他平时也花不了什么钱,最多买些画纸、颜料,再买些粗茶淡饭已是足够。
“李画师,可否过来一叙”
一道声音逼音成线,传入李画师耳中。
李画师的手一顿,顺着声音来源眺向窗外,对面的阁楼上,一位蓑衣斗笠人正将一直手搭在栏杆边,另一只手压着斗笠。
李画师看那蓑衣客修长宽大的手看上去格外有力,皮肤却白皙细嫩,李画师也仅仅在小姑娘霍雨妍的老师身上见过这样的手,可那蓑衣客的下半张脸,和霍雨妍的老师一点也不相像……
‘算了,去见见吧,看起来挺神秘,说不定是来请我作画的呢。’
李画师从连廊上经过,来到另一边的阁楼上,那蓑衣客站起身,向他微微颔首。
动作礼貌地像个绅士,让极为自尊的李画师倍感舒服。
和李画师见面,蓑衣客安晨开门见山地问:
“不知王魂村皆在传的一个神女传说,那神女真有那么神吗?听闻李画师还未她主持的一场仪式作了一副画,如果有机会,在下十分渴望见一见您那幅那幅著作。”
“这个啊……”
李画师脸上露出一抹笑,笑得淳朴而得意,说:
“我是这个村土生土长的村里人,好多到访村里的游客听了这传说都不信,他们又怎么知道那被神灵眷顾的少女给我们村带来多大的福报呢?她的威能又有多么神奇呢?”
李画师握紧了双手,放在桌面上,神色狂热而虔诚。
也不知时间带来了哪些变化,当初李画师在旁观仪式时还没有如此狂热而虔诚的表现。
“您今天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可以用那幅最著名的画去彰显神女的神韵,我就这么说吧,我的画仅有神女不足十分之一的神韵,便已是传世佳作了!”
安晨“震惊”地看着这李画师,心里却觉得好笑。
‘这李画师夸起他来可是毫不谦虚啊,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像那些大师们一样,表面谦逊,实际上内心高傲得不得了呢!表面和内心都高傲,相比起来倒是没那么虚伪。’
安晨在李画师来之前就点了一些茶水,这时,小二送来了店里价格最高的茶水,分别摆在了安晨和李画师两人面前。
这年轻的小二多看了李画师几眼,似乎没想到自己竟能给村里的大名人端茶送水,稀罕得不了,如同霍雨妍前世的国人看见了坤哥。
李画师被这么看着也不生气,大方地笑了笑。他喜欢被这样看着,他在以前名声不显的时候,在村里可是会被说成游手好闲之辈的,哪有现在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