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开门,熟悉的怒吼传来“你是要饿死我呀,你个窝囊废。”曲顺遂愤怒地对着阎行吼着,当她看着阎行满身的伤和泥土时,呆住了声音开始颤抖“你这是怎么弄的,你背着我干了什么,是不是跟你的死鬼老爹一样去打架了?你…”
“妈,宾叔死了。”没等曲顺遂说完,阎行放下晚饭便开口打断了她.
“什么?”曲顺遂再次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死的好!死的好!打架的都该去死,害人害己!”
“妈!”
“我说错了吗?别人死不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快去把你身上洗洗,臭死了。”
“妈,你太过分了,宾叔好歹照顾过你。”
“哪又怎样,不知道他图点啥呢。”
阎行再也待不下去了,他转身就要离开这个令他无法呼吸的地方。
“慢着。”曲顺遂阴沉的说道,“床铺底下有那个家伙的房门钥匙,本来说着是方便叫他帮忙,你拿去看看。”
阎行从床铺底下翻出了,果然有一把黄铜色的钥匙,他也确实要去整理一下宾叔的遗物。
出门左拐,阎行用钥匙捅开了阿宾的房门,同样的狭小,同样的简陋,东西似乎都被归类了起来。房间中央放了一个行李箱。
箱子上放了一封信上面写着“给阿阎的。”
居然有留给他的信,阎行拆开了信封。蹩脚的字迹映入眼帘,看着熟悉的笔迹,阎行再一次留下了泪水。
上面的内容是“阿阎,我就要走了,在这个鬼地方待了这么多年,打了无数场架,有赢的,有输的,有真的,有假的。真的感觉很累,我想回家,我想陪伴自己的家人。在这外面飘着像一无根之萍,孤独与寂寞始终围绕着我。
你宾叔我是个没用的人,没什么出息和本事,但你不一样,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未来。
我始终认为你可以改变你的命运,我知道家庭环境,身边的人都无法选择和改变,但只要自己相信自己能够改变,无论处境如何,坚持到底不放弃,就一定能获得成功,你宾叔哪怕不在你的身边,也会在心里一直默默的支持你。”
阎行轻轻合上纸张,内心已经有了决断,打开了行李箱,看到一张全家福的照片,上面一个老人,一个孩子,宾叔和一个模样俊俏的女子。每个人都幸福的笑着。可能他们的家人还不知道她们永远都等不到阿宾的回归,但是阎行会让阿宾这个名字响彻世上每个角落。让他们听到这个名字,重新“相遇”。
阎行重新回到了自己家,看着吃完晚饭,已经背过身的母亲毫无反应。叹息一声进入浴室洗澡,说是浴室其实也就一个格子间,阎行先简简单单冲洗一下。然后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势。
用药物擦着,痛的阎行龇牙咧嘴,然后用纱布简简单单包扎一下。
处理完毕,疲倦袭上了眉梢,今天一天太累了,阎行出浴室后,就直接倒在了床边。
床上的身影抖了抖,用没力的手艰难的推着枕头,再用肩撑起阎行的头,把枕头塞进了阎行的头下。
做完这一切,她才开始默默留下了眼泪,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阿宾对她是真诚的,对于阿宾的死,她又何尝不感动伤心。只是痛苦侵染了她太久,刻薄的话语已经形成了习惯。人的复杂性就在于此,永远无法控制自己展露真实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