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妤婉身为贵妃,不可避免的开始忙碌起来。
先是后宫妃嫔过年对我岁银和赏赐,去年年关时,她还是小福晋之位,不需要处理宫务。
今年掌权了,该肃清一下宫里的不正之风。
首先就是各宫的月例银子,高位嫔妃或许不愁银两多少,但是低位嫔妃,不得宠的情况下,内务府总有蛀虫会克扣月例。
妤婉也曾做过低位嫔妃,为庶妃时,皇上冷落过她一段时间,那时即便她还怀着乌那希,内务府也敢在她的分例里动手脚。
宫嫔的月例其实没有定数,只是在一个范围里。
就以答应位分而言,极少数情况下,或许内务府会发下四十两,但更多时候或许只有二三十两,甚至更少。
宫里几个不得宠的答应,或许都默认了这样的事情发生,位卑又不得宠,就连去找内务府理论都没有资格。
想拉拢人心,先就得给点甜头,让人信服。
妤婉叫来了内务府总管。
将自己拟定的已经给皇上过目的更详细的月例单子给了内务府总管。
“纳兰大人,本宫今日叫你前来,是有些内务府所司的事务要和大人商议。”
纳兰明珠正是如今的兼任内务府总管的大人,只不过他平日是不会进出后宫的,内务府事宜都是交给几个大太监处理,逢朝廷休沐时,将重要事件上报给自己。
妤婉要肃清内廷,故而和皇上请命要见一见内务府理事的大人。
皇上这才召见了纳兰明珠入宫。
“娘娘但说无妨。”
纳兰明珠是有名的文人雅士,妤婉料想他对于内廷的贪墨污事也被蒙在鼓里。
于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直言:“内务府所司之事,其一二与内廷有关,本宫查了账册,上记载后廷十余位宫嫔的月例,账册做的很好,只是可惜都是假的。”
妤婉将一本记载年初封赏和一月二月月例的账册递给了纳兰明珠。
他翻了翻,但与后廷制度并不了解,也看不出其中端倪,只是瞧着其中记载的‘荣贵人,年关赏银一百两,一月月例一百二十两;兆佳常在,年关赏银五十两,一月月例八十两……’,心中惊叹,妃嫔月例如此高?
只是常在位分的月例就能赶上七品官员养活一家老小的俸禄了?
妤婉看着纳兰明珠翻阅账册,说道:“纳兰大人可是觉得妃嫔的月例极高?”
纳兰明珠虽是这么想的,但皇上的妃嫔,又都是官员家的贵女,哪是他能随意评判的。
于是矢口否认。
妤婉瞥了一眼纳兰明珠正看着的记载兆佳常在的那一页,说道:“兆佳常在,乃是正七品,账册中记载的月例也是正七品官员的俸禄数目,瞧着也算富裕,
可本宫前两日刚传了兆佳常在来景仁宫,却发现她身上穿的还是前两年的衣裳,布料陈旧,所佩戴的珠饰也没有一件时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