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岁不赞同道:“你啊,刚才太冲动!
万一真惹怒了他,往你脸上呼上一拳,我看你怎么办!”
“他要是敢打出那一拳,倒是我占了理,少不得让徐大人好好教训他一番,也算报了当日之辱。
不过我算是看出来了,那徐公子就是个冲动易怒的性格。
那天在随从的劝说下他本来是不打算掺和进去,谁知老鸨三言两语他就入了套。
如今想来,当时老鸨必然是利用他宰拖延时间。”
祝朝雨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陆大人,你这想法要不得。”
陆川笑她:“你如今倒是敢开口说话了,也不知是谁见了那徐继祖后安静地跟不在场一般。
说说吧,发现了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
祝朝雨很惊讶,本来以为就祁岁一个人发现了她的紧张,护着她离开徐继祖的视线。
没想到就连陆川都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这点儿眼力见要是都没有,本大人也不必做这个县令了,早日让贤。
若不是因为你,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在人家大喜大日子里去触霉头,就是为了私怨?”
“你刚才是故意的?”祝朝雨反应过来。
“嗯,总要有人吸引徐继祖的视线,本官可不能白被人挑衅,最好你的发现有价值。”
祝朝雨深吸一口气,在二人的目光开口:“那日我在院中见到的男人就是刚刚的徐大公子。”
两个男人的面色不约而同地凝重起来。
“也就说徐继祖是知道春风楼另一处地点,而且还亲自去过?”陆川问。
“没错。”
祁岁道:“没认错吗?”
“绝对不会有错。”
那日她躲在房梁上做了那么长时间的看客,就是想忘都难。
陆川说:“可惜了,当时就应该坚持进徐继祖的院子,找到暗道的一端,事情就容易多了。”
“不用去,暗道肯定不在徐府。”
“你没看过,如何确定?”祁岁问。
祝朝雨回忆那天的场景,她记得,当时门外的侍从分明是叫徐继祖回府。
如此一来,那里必然不是徐府。
而且依徐知州的性情来看,老鸨等人怕是不会被欢迎踏入徐府地界。
三人先回了前院,当做无事发生,继续参加徐老夫人的寿宴。
“三位逛得可还开心?”徐老夫人问。
祝朝雨答道“徐府风景甚好,托老夫人的福,开了眼界。”
“哈哈,姑娘说错了,都是托了圣上的福,我徐家才有今日。”
祁岁道:“徐大人兢兢业业,勤勉为民,我想当初陛下赐下府邸也是为了嘉奖徐大人的付出。”
闻言徐老夫人两只眼睛都眯缝起来,更开心了。
徐继祖在此刻姗姗来迟。
在看到陆川跟自己祖母大人坐在一起时,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继祖来了。”
“祖母。”
徐继祖站在徐老夫人身后,给陆川递去警告的眼神。
岂料陆川自顾自地品酒,根本不看他。
该死!
别以为他不知道,对方就是故意的。
“继祖,继祖。”
不见回应,徐老夫人回头唤徐继祖。
徐继祖立刻换上一副”,“祖母,何事?”
徐老夫人介绍道:“这位是楚公子,楚公子跟我们家可是旧识,他最近要在邺州待上一段时间,你要好好招待人家。”
徐继祖在脑子里收刮了一番,怎么也想不到有哪门子姓楚的亲戚。
他瘪嘴,怕不是又来攀附他爹的穷亲戚。
可徐老夫人热情,徐继祖在表面应和道:“知道了,祖母。”
见徐继祖答应下来,徐老夫人这才满意地点头。
“楚公子,我这个孙儿虽是个不成器的,可跟着他舅父长年做生意,对邺州风情还算了解,楚公子有用人的地方,尽管使唤他。”
“您客气了。”
徐继祖打心眼里看不起像祁岁这般来打秋风的人,偏偏徐老夫又过分热情。
他在一旁陪同着,可眼底都是不耐。
回去路上,祁岁与陆川感慨:“徐家这个儿子,算是养废了。”
只观徐继祖浑身戾气,便知他与其父非一路人。
“公子明白了,不是下官先前对徐家有偏见,实在是那徐继祖的行事作风难免会让人多想,也不知道徐大人那般风清气正的人物怎么会养出如此不成器的儿子来?”
“回去后,要着重调查徐继祖。”
“下官明白,只是您似乎不愿看到徐家牵扯其中?”
“陆川,大约你知道,其实我并不完全是在宫里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