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拂冬姐姐不知道怎么惹了夫人生气,夫人一怒之下要打拂冬姐姐板子,这会儿怕是已经打上了。”
“什么!”
祝朝雨睡意全无,穿上鞋子就急匆匆地往祝夫人的院子里去。
“住手!”
祝朝雨到的时候,拂冬已经挨了好几个板子,有祝夫人在一旁看着,打板子的下人不敢手下留情,血丝顺着衣服的纹路蔓延一片,祝朝雨道眼眶都红了。
“还不停手。”
祝朝雨上前握住木板,下人们面面相觑,不敢再动作。
“我没说停,不许停。”祝夫人呵斥道。
“别忘了你们的卖身契在谁手里,谁若是敢动拂冬一下,我便立刻将人发买出去。”
“大小姐息怒,夫人息怒。”
下人们跪倒一片,显然,祝朝雨捏住了他们的七寸。
看到这一幕,祝夫人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呼吸急促而沉重,“反了你们。”
祝朝雨安排人将拂冬送回院子,拂冬不肯,“小姐。”
她的眼里都是担忧。
祝朝雨拍着她的肩膀安抚道,“没事,你先回去。”
“谁允许她离开的?”
送拂冬离开的人是祝朝雨带来的,根本不听祝夫人指挥,祝夫人气道:“祝朝雨,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
“娘您忘了,当初是您自己说不愿再当祝家主母,要和爹恩断义绝,把中馈钥匙还给了爹,爹他公事繁忙,才把钥匙放在了女儿这里。”
从宋家出事,祝父祝母离心之后,一直陪伴着祝朝雨的人就是拂冬,她早已把拂冬看作是亲人,如今拂冬受罚,言语中难免带上了怨气。
祝母的面色差点儿挂不住,“好啊,这就是我养出来的好女儿,为了一个下人,跟自己的亲娘顶撞。”
祝朝雨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愤怒和不平,缓声道:“娘,您为何要责罚拂冬?”
“自是因为她做错了事。”
“不可能,娘,拂冬行事一向有分寸,她不过是去厨房为女儿取膳食,如何惹得娘生气?”
“你还好意思提!前些日子你连累你表姐受了伤,我特意寻了血燕,让厨房每日炖上一盅为她滋补身体,结果你那丫鬟倒好,竟一声不吭地将血燕端走。”
“就为了此事,娘就要将人往死了打?”
“小事?”祝夫人的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你表姐的身子有多弱,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受了伤,若是不好好补上一补,留下病根怎么办?”
“娘,能治表姐伤的是药,而不是靠那一盅血燕,拂冬必然是不知那是特意为表姐准备的,大不了让再炖一盅就是了。”
“表小姐这话说得轻松,那血燕一向是贡品,千金难得,吃一盅便少一盅。”王婆子在一旁小声嘀咕道。
祝朝雨道目光直挺挺地射在她身上,“嬷嬷的意思是,血燕精贵,表姐吃得,我这个正儿八经的祝家大小姐却是连自家的东西都不能碰了?”
“表妹别误会,嬷嬷她并不是这个意思。”宋漪菡解释道。
祝母说:“你有在这里曲解的功夫,倒不如回去好好问问你那个丫头是如何出言讽刺的漪菡,一个丫鬟,也敢编排主子,打她板子算是轻的了。”
“姑母。”
宋漪菡感动于祝母为她出头,祝母反握住她的手,轻轻拍打,示意她安心。
二人站在一处,如同亲母女般和谐,祝朝雨反而像个外人在窥探着。
眼眶有些酸。
“女儿不用问也知道事情必定不是娘口中说的那样。”
“你的意思是我去冤枉一个下人?”
“娘也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的吧。拂冬是女儿的人,女儿了解她,她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就算她真的说了那些话,那也必然是被人逼到了绝处,为女儿鸣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