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年间,正值大唐盛世。彼时的长安,灯光万里,长街沸腾,花天锦地,朱瓦流离,玉勒争驰。千盏明灯如同漂浮在沧溟中的繁星皓月,层层重楼亦如屹立在山河间的苍苍树木,真乃盛世风华,锦绣江山。
清风徐来,吹动了青翠的柳叶枝条,也吹拂着一颗激动的心魄,只见此人年纪不大,正值弱冠之年,身穿花青色官袍,手握利剑,身后的马有力地垂着坤灵,好一副少年将军的模样。他眉眼修长疏朗,眼里闪烁的光彩,宛如碧玉一般绵延却又坚毅。
迎面走来二人,一个高峻挺拔,一个体格结实,二人都面露喜色,躬着腰齐声道“恭迎郑少卿回京”,尽是讨好姿态。他朝那两人身后一瞥,眸中多了分失落,随即问道“怎么就你们俩,崔兄呢”,“崔丞正在为新发生的命案发愁呢”,姓郑的眼里瞬间又来了光亮,“这么不巧,本少卿刚来就出了命案,还不快带我去。”,“是!”
葱郁的柳树被喧风吹的垂下了面庞,尾尖的柳叶轻柔地点着湖水,泛起淡淡波漾。湖中俨然一具死尸,漂浮在湖面。
“死者何人。”
“答少卿,是潭州司马王豫”
“潭州司马,怎会在此处?”
“听他家娘子说,好像是腿受了伤,向州里刺史禀报回乡休养一段时日,再回州赴命,休养之时暂由其弟代命。”
“放肆,这刺史也敢答应,再怎么说都是朝廷命官,随随便便就换人,大唐律法尊严何在。”
他大声的怒斥吸引来了远处的男子,“郑贤弟说的对,这正是疑点之一。”
他抬眸,眼底惊喜“崔兄!终于见到你了,江陵一别,如隔三秋啊”
“是啊,我对你啊,也是万分思念,诶我说郑岐安啊,怎么感觉你与分别之日时大相径庭,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事?”
郑岐安笑了笑,拍了下姓崔的肩膀,“办案要紧,那些事今后慢慢与你说。”
“仵作验尸否?”
“正在验,郑少卿稍等片刻。”
郑岐安走到湖旁,观察着湖面的动静,不细看则罢,细看竟发现湖面上漂浮着些许丝絮和手帕碎片。
“来人,将湖中的丝絮和手帕碎片拾上来,切记不要破坏。”
拿到手中后,郑岐安放在鼻下闻了闻,又放在太阳下照了照。
“少卿,仵作验完了。”
只见仵作走到二位面前:“死者被发现于湖中,身上有许多丝絮,面部居多。死者喉部有一道明显的深紫色痕迹,瞳放大呈痛苦状,舌为墨紫色,这都是被勒窒息而死的迹象,可死者的喉也有些许湖水,初步判断死者是勒到濒死时被投入湖中的。”
“死者当天穿的衣服可是丝绸所制?”
“回少卿,是棉制”
“那你看我手中这些,可是你说的丝絮?”
“回少卿,正是。”
郑岐安转身向崔景说道:“崔兄,这丝絮恐就是这手帕上的,你知道的,我从小鼻子灵,这手帕上有种香气,虽被湖水冲淡,但闻着竟觉着神清气爽”
崔景接过手帕:“这一看就是个女人用的,定有蹊跷,我这就派人去找。”
“不必了,还是我去吧,我估计崔兄你啊闻不清这香,你就好好守着这清漾湖,莫要漏了什么线索,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