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记得我刚才的问题吗。"

见尤夏半天没接话，阴郁男子自顾自的说着，他点了点漂浮着的稿子，虚幻的纸张闪了闪，上面的文字瞬间全部变了，似乎是类似翻页的举动?

他又在这新的一页中找了找。

"……哦，在这。"阴郁男子似乎特别喜欢用咳嗽作为开场白，"咳咳，古时，人们与灵界和睦相处，可到了现在，人类却对灵界避之如虎，你觉得，这是正确的吗?"

"……我不知道。"尤夏一脸懵逼，不是，她就一个纯新人，为什么要思考这么高大上的问题?

"现代封禁灵界的原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似乎是意料之中，男子没有对尤夏的回答多说什么，而是继续顺着自己的节奏说下去。

可以看得出这段话好像很重要，因为对方的声音不那么颓废无力了——和之前相比。

"……我不知道。"

四周很安静，感受不到现代社会的嘈杂，甚至不像是身处正常的世界中，窗户外面没有传来一丝一毫的杂音，车轮滚动在地上的辘辘声，发动机刺耳的突突声，或是偶尔嘟嘟的喇叭，谁人聊天随空气传播变得模糊不清的话语，都没有。

这个空旷的房间仿佛在某一刻与世隔绝，与外界看似相连，却像是纸的两页。

"是的，你不知道，"阴郁男子的话语突然变得尖锐了起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原因，不知道意义，只是本能般的抗拒，抗拒那些异常。"

尤夏被男子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

"你觉得，现在才是正常的，普通人不知道灵界的存在，超凡者努力隔绝灵界，哈，在那自我感动，我真伟大，"男子的话语好像是挖苦，但不知道是在挖苦谁，"但是，灵界为什么一定得被隔绝，而不能成为社会的一部分，融入其中?"

"因为官方不同意，"男子的话语愈发高昂，但在某一刻突然又降了下来，变得异常平静，"所以，你们，守夜人们，就像一群听话的小孩子一样，乖乖的，听从大人的话语，他们让你们这么做，你们就这么做了，因为大人总是不会错的。"

"可小孩有时候都会怀疑，大人真的一直都是对的吗?可你们呢，永远相信这样做是正确的，就因为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还是因为第一次被卷入灵界的恐慌?"

面对男子的话语，尤夏表现的也很平静，男子深吸了一口气。

"实际上，据我们所了解的情况来看，真正危害性较大的灵界并不多，大部分灵界只针对具备灵性的人和超凡者，而不会随意将普通人也卷入其中。"

一步一步的，男子最终说出了自己的理念。

"想来你已经听明白了，是的，灵界是一把双刃剑，但和正常认为的不同，灵界的利其实远远大于弊，而不是弊大于利。"

他表情狂热——很难想象他那颓废的脸上也能露出这种表情，"偶尔也做一个任性的小孩思考一下吧，哪怕这是幼稚的，也比不思考要好的多。"

"我们不妨假设一下，如果我们不再莫名其妙的抗拒灵界，而是接纳它们，包容它们，世界会变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