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木有点犹豫，但是她现在很清醒，绝不能将不开心或不满或反对的情绪表达出来。

于是她说：“行，实在不好意思，我想上个洗手间先。一直坐车，快憋死我了。”

“那我陪你去。”

笑容又从这位刘小姐脸上消失了。

洗手间极其简易，一边门上写着“男”，一边写着“女”。推门进去，就是一个马桶。

“包给我。”刘小姐伸手对李子木说。

“啊？哦没事，我自己拿着。”

“多不方便，我帮你拿着。”

刘小姐一副不能被拒的样子。

李子木便把包递给了她。进了厕所，她从门缝看到刘小姐穿高跟鞋的脚。厕所只有一扇排气扇，连个窗都没有。这时李子木材想起，她从进来，整个“办公区”包括看到那么多的房间，都没看到窗户或阳台。

“刘小姐，我身上大姨妈快来了。请问你们这里有姨妈巾吗？”

“有，什么都有。只要你有钱，什么都能买得到。”

“为什么办公室没有办公桌椅和其他的员工呢？”

李子木坐在马桶上突然想起来。

“怎么办？”

李子木内心开始有点焦急起来。她不能判断这是不是一家骗子公司，但是她内心直觉告诉她，这家公司很不正规，而且她的心里也不踏实，就连这个才二十来岁的刘小姐，她也感觉到一股威胁或不善。

等她从厕所出来，发现刘小姐站边两个人高马大、脸上一点笑容没有的穿着保安服装的人，他们手里都拿着一支电棍。

“现在去参加培训，正好今晚上公司来车，明天带你们去分公司学习。”

“那分公司在哪呀？”

“去了就知道了。”

“刘小姐，我的包。”

“包和手机，要统一管理。”

说着，一个男人走近李子木。

“你手机呢？”

“在包里呢。”

刘小姐伸出手，在李子木前后身上摸了一遍。

说完刘小姐对身边的一个保安说：

“阿强，带李小姐去教室。”

在李子木后面又来了两个人，也到了教室里，一行人一直喊口号。没有手机、没有手表，李子木也不知道时间。中途一个人发了一个面包，吃完又继续喊。一行人就像打了鸡血似的。

当讲课的那个“老师”带队从教室里出来时，李子木偷偷地瞟了一眼墙上的钟，天啦，凌晨两点了。

李子木迅速地在头脑中回忆了一下来时的路线。这栋房子前面是空的街道，加上现在这么晚，仅有的几家店也应该关了。看来，不可能从这里离开。

一行人下楼给塞进一辆大巴车，车的前后左右都站着拿电棍的保安。

“看来，只能等车开出去，再找机会了。”李子木心想。

车子在黑夜中行驶，穿过了路灯昏黄的城市街道。白天在李子木眼里陌生的城市，此时变得越来越亲切。她在内心祈祷，能有人出来救救她。同车的里面有两个人轻声给她说，她们可能进了传销集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