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心下一颤,想着自己无意间暴露了什么?可又想到她现在就是个“失忆人”,所以露馅也算正常。
但她仍是控制不住地心虚。“那是怎样的?”
她刚问完,身体就被放平,旋即他倾身覆上,单手托着她的下巴。
咫尺之间,短暂的呼吸交缠后,洛西大气不敢出。明暗参半的光线下,房间里仅余的几盏灯火,时不时被窗外夜风吹得“噗噗”摇曳的火苗像多情的触手在他黑仁为底的瞳孔上肆意描绘出一朵妖冶的花。
花蕊正中,则映着不安的她。
他身上的香味越发浓烈,洛西鼻子发痒,想挠挠,两只手却被他紧紧箍着。
他的脸又往下压了压,鼻尖触着鼻尖,洛西心跳直冒嗓子眼,他却得逞一般,笑得邪性。
纵然母胎单身十八年,但洛西也知会一点男女之间“擦枪走火”那些事,鼻尖厮磨,她微偏过头避开。
之前听艾米娅她们说起的时候,她也不大理解塞米拉米斯为什么放着这么一个有钱有权,长得帅还有爱的男人不要,现在好像终于能够领会一些。洛依曾说每个人都有善恶对立的两面,在泰德穆尔他与纳布一姆对峙时的果决狠厉,每次与自己相处时的温柔关切,哪面都是他,又好像哪面都不是他。
这样的一个人,很难让人轻易靠近。
越是相处得久,就越是这样的感觉。
“你身体怎么这么烫?病了?”尼布问。
“没有,就是有点热。”她解释,他却不信,伸手就贴到她的脸颊上。
“还说没有,分明就是病了,我去找里斯浦过来。”说着他就要翻身下床。
洛西情急之下抓住他的衣袖。“我真的没有病,我只是有些话想和你说。”他凑这么近,她不发热才怪,迟早没病,都会被他这样一趟一趟吓出毛病。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这个点肯定已经很晚,她怎么好无中生有地去打扰别人。
洛西没有察觉,但尼布有心了,刚才他正起身,就被她一把又拽了回去,现在两人依旧保持着亲密的距离,这是他喜闻乐见的,何况还是她的主动。
“那好,你说什么事?”
“能让艾米娅和萨玛伊回来吗?”真是机缘巧合,她原本难以启齿的事就这么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
尼布愣了愣,眼神里的期待和笑意明显冷了几分。
他说。“那两个小女奴是当初出城时我临时调用的,其实她们并不擅长伺候人,明天我会另派一个手脚更勤快的女奴过来。”
“可是……”她就是习惯了她们两个。
但这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尼布岔开了。
“天快亮了,再陪我睡会儿。”他又躺回她身侧,半拥着她,闭上了眼。
洛西对他的蒙混不满,还想再争取两句,他却彻底让她无话可说:“这次回来南宫积压了许多政务,从明天开始我可能会连续好几日都不能再过来看你,你照顾好自己,有任何事都直接去找里斯浦,他靠得住。”
好几天都不过来?
这个消息对洛西来说无疑是值得庆祝的,她内心窃喜。
“如果你实在想见我,就让里斯浦派人去南宫报信,神庙外面有暗卫,会不间断地保护神庙。”
尼布嘱咐得用心,洛西则只顾偷乐,好不容易能自在几日,她才不会想她。
他又道。“记住了吗?”
可是没有得到回应,低头,她已经闭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明明还想听她说一句“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