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恒芸放下戒备，看清楚师傅左肩血洞往出溢血，赶紧从怀中拿出一瓶止血粉，就要抹上。无为子虚扶住正要施为的她摇了摇头“我肩头中了淬毒的暗器，在水中飘了几个时辰，耽搁许久，如今毒已侵心入髓，神仙难救，让它往出冒点毒血，我还有话和你说！”

卫恒芸强忍着泪水“师傅，是谁，我要替你报仇！”声音哽咽嘶吼，犹如九幽鬼魅咆哮。

无为子一口黑血吐出，缓上口气，徐徐说道“我俗家名为卫远山，幼童时敏而好学，少年时叛逆，因在家中藏书中读道一本寻仙游记，从此痴迷修仙成仙。不顾家人反对，十六岁离家出走，遍访名山大川，寻觅仙踪。约六十载寻仙无果，蹉跎岁月，老了想落叶归根。怎料昔日卫府已成地府，父母病亡，兄弟卫远河一家六年前因卖国罪满门抄斩，全族一百零八人无一幸免。我用了些手段，打听出了真相。卫远河知晓周国国君喜欢宝物，为封侯拜相讨好君主，献上家传宝物，谁知没能升官加爵，反而被构陷了卖国通敌的罪名。然天不忍我卫家绝后，卫远河的三儿子卫书亭，文不及其长兄卫书礼，武不及其二哥卫书桥，不服其父说教又比不过两位兄长，便开始自暴自弃，整日花天酒地，寻欢作乐，是青楼娼馆的常客。其中有一女子花名百合，听说卫家全族因卖国罪下了大狱，百合拿出多年积蓄为自己赎身返乡，七个月后生下一女婴。”

艰难的说了这许多话，无为子又是一口黑血。根据无为子所说，卫恒芸心中已有猜测，她卷起衣袖小心擦试溢出的黑血，一声“师傅”如杜鹃悲啼。

无为子惨笑“卫芸，还叫我师傅，我是你叔祖父！”

卫恒芸从善如流“叔祖父！”

“好极，好极”无为子没有问她为何当初说自己叫卫恒芸“我当初怕告诉你，你会仗着是亲人就偷懒懈怠，我就当不了一个严师。这十年来看你如此刻苦练功，身为师傅的叔祖父很是高兴。这次我去了周国皇宫，想要取狗皇帝的性命为卫家死去的一百零八口报仇。

我以为以我“断我”宗师境的武功，即使皇宫里有禁军统领裴仪，也应该不难。可眼看就要得手，却出现了变故。也就是我所中金燕子镖的主人，周国皇后裴雁。

整个江湖都知道周国宗师有四人，可谁都没想到周国皇后竟也是个宗师，裴氏兄妹当真好算计。我双拳难敌四手，中镖后跳入护城河，不知怎会飘流回来，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卫恒芸心里默默刻下“周国，裴氏兄妹裴仪裴雁”几个字。

无为子看出她面色不善“我也支持你去皇宫里走一趟，并不是为了替我报仇，而是取回我们卫家的宝物。裴氏兄妹为了此物，屠了我们卫家满门。此刻想来，年少在家中能见到与修仙有关的游记绝不是偶然。你年纪轻轻就已成就宗师，在往上走，武功更进一步的出路只怕要落在此物身上。”

无为子忍着没有吐血，可他已感到毒血攻心，不消半刻，自己就要死了，却仍平复心情考教道“选的什么剑法？”

卫恒芸感到叔祖父已在弥留之际，铿锵答曰“极剑！也是极快的剑！”

无为子似乎有些意外“极快的剑？有多快？”

“比光还快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