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面的同学叫张翔安,是个一米八三的大小伙儿。他戳了戳唐幸的后背,道:“阿幸,你的纸条。”
唐幸转身正要接纸条,抬头就对上了我的目光,他只咧嘴笑了一下,接过纸条就转回去了。
觉得耳根红热,我扭身跟同桌聊起来前几天的那个糖。
这里的这个糖呢,是不知道谁放在我桌兜里的,粉嫩的褶皱塑料纸包裹着一颗小小的糖果,看起来很诱人,但是我只觉得奇怪。
当时刚换位置,大家都还不熟,谁会那么好心给我塞一个糖果啊。
出于好奇,我问了周围的所有人,但他们都表示不知道。我同桌,杜可可说,这大概率是一个暗恋者啦。
现在看来,是唐辛的概率应该挺大的。在杜可可的催促下,我给唐辛又写了一张纸条,问他是不是放我桌兜里一个糖果。答案是这样的:没有啊。你想吃糖了吗?我有口香糖,你要吃一个吗?草莓和西瓜味的嘞。
杜可可叹了口气,她说:“这个男生,百分之八九十都不行。”
我没太明白,回了信,表示我不能吃口香糖。因为我补过牙,口香糖容易把它粘掉。
天很燥,晚上的风依旧是闷热,吹在身上黏糊糊的,空中飞着的净是些让人讨厌的虫子,是怎样的讨厌呢……大概就像是讨厌学校一样的吧。夏日的星空点点亮光,让人不禁感叹时间河流的涌动。
快乐的自习课总是过得很快,晚自习结束返寝的路上大家总是三两结伴的,我在人群的尾巴上,慢慢感受闷热的风中带着的小小的冲动感。
是什么冲动呢,大概是保持着一腔干劲直到高三结束的冲动吧。这是我一个人时才会有的冲动。
“哈喽呀,阿笙!”
“哈喽,阿笙。”
“哈喽!”
“哈喽哈喽”,我一边换鞋子一边回应她们。
晚上回寝打招呼,这是我们寝室必有的仪式感。我们学校的寝室分大中小寝室,而我所在的寝室,就是大寝,有18个人的床位,其中空了两张床放置杂物。
晚上洗漱大家都是错开洗的,熄灯了就等阿姨查过寝室再继续。夏天返寝后的晚上总是忙碌的,反正女生是这样。
第二天一早寝室就有人起床收拾东西了,因为要放假,大家都是很精神的。
我收拾得很快,和其他人打了招呼之后就回教室了。我们这个时候还是五点四十之前到班里,值日生可以晚到十分钟。
行李袋不算很重,我提着很快就到班里了。班里只有几个人在聊天,其中就有唐幸。他个子比较高,就算站在人堆里也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只看了一眼就没再关注了,快要联考了,注意力还是集中到学习上比较好。把桌子上的凳子放下来后,我就捧着书默读起来。到高二下学期,学习进展会快上一些,像我这种脑子笨笨的,老是记不住东西的人压力会明显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