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开个玩笑，唉？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宋干事问。

“那天公社开会，我求你找刘辉说情，只是随口一说，你还真的当一回事了，太感谢你了！”娇娇说。

“噢，你求的事，我哪敢怠慢？”宋干事心领神会，又觉得这话怕马继承多心，又补充说，“你是继承老弟夫人，继承可是我的知交呀？以后可不能再称我老领导什么的，这样显得生分，就直呼其名，你们就叫我宋喜柱好了。”

“为啥说咱们是过心的朋友呢？你比我大两岁，以后我就叫你大哥吧？”马继承说。

“哎呦？这不是宋领导吗？”马继承母亲领着孙子从外边回来。

“大娘，你以后叫我小宋好了。”

“好，就叫你小宋。你们聊着，我去厨房里做饭”马继承母亲说完走进厨房去了。

宋干事看着马聪聪接着说：“你小孙子长得可挺帅气的，长得很像继承呀。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我叫聪聪，三岁了。”

“唉？继承，聚财你咋没留住呀？”宋干事说。

“他也留不住，他也不想留。”娇娇阴阳怪气地说。

“这样也好，不提他了。”马继承不想把事说破，说破了对自己也不光彩。于是他岔开话说，“我去把鸡子杀了，乡下里也没啥好吃的。”

聪聪看看爸爸出去了，也跟着跑出门外，这下屋里只有宋干事、娇娇。

“来，小宋，喝茶。”娇娇起身为宋干事倒茶，宋干事顺势抓住了娇娇的手。

娇娇抬头看看门外低声说：“别这样，叫人看见不好”

宋干事没放手，站起身把娇娇搂在怀里，色胆使他忘记了一切。

“爸爸，你看。”聪聪突然跑进屋，看到这两人抱在一起，惊奇地喊爸爸。

宋干事急中生智，顺手将挂在上衣左边衣兜里的钢笔取下递给聪聪说：“叫你爸看这个是啥？”

“看啥子呀聪聪？”马继承拎着湿漉漉的双手进来，看到聪聪手里的钢笔说，“把钢笔给伯伯，长大了爸给你买，你现在还小用不着，快！”

“这是伯伯给我的，我要。”

“给孩子吧，我也没给孩子买啥礼物。”

这一打岔，聪聪把刚才两个人拥抱的镜头给岔走了。

“娇娇，给大哥倒茶，我马上就好。”马继承说完又走出去了。

娇娇和宋干事四眼相对，会意地笑了。

马六回来，正赶上吃午饭。

“宋干事呀，你来了。”马六和宋干事打着招呼，手里拎着一串中药药包。

“嗯，大伯，我听继承说你近来身子骨不舒服？”

“是呀，这几天咽不下去饭，我去看医生，医生说我得的是‘噎食’。唉，老天要索我命呀！”

“大伯，没事的，你把这几付药吃了看咋样，不行的话我领你去县医院看看。”

一家人都非常感谢宋干事……

马六的病情一天天加重，宋干事也没食言，给马六介绍到县医院就诊。可医生也没有回天之力，“噎食”在当时属于不治之症。

马六回到家里，躺在床上，肚子饿的咕噜噜叫，可再美的饭食总过不了喉咙这一关。他知道自己的阳寿不多了，他把一家人叫到床前：“继承呀，我的时日不多了，我走后，你要好好照顾你母亲。她年纪大了，里里外外你们要多干点儿。”

马继承含泪点头，马六老伴也眼泪直流。马六看着娇娇说：“娇娇，你是个好媳妇，继承现在跌倒了，一家人全靠你了。”马六拉住聪聪的手交代娇娇说，“这孩子命苦，你以后就是他的亲娘，要好好照顾好孩子。”马六看着娇娇，眼神是那样的期待，一直看到娇娇点头。马六摸摸孙子头说：“我的好孙子呀，爷爷走了你要听你妈妈的话哦？”

“爷爷，你上哪儿去？我跟你一起去！”

“傻孩子，可不能这样说，知道吗？爷爷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你要陪奶奶在家明白吗？”孙子点点头。

一家人都哽咽着，马六缓了缓气说：“也不知道聚财现在啥情况，我想他了，不知道姗姗让不让见我。”

“爸，这个……我试试吧。”马继承说。

“孩子呀，爸在任时也做了不少对不起乡亲们的事，这是报应呀。你以后也不要出什么风头，要和邻里处理好关系。”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马六死前能不能见到曾经的孙子聚财？还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