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珊进修回来听说马继承干的“好事”与马继承大闹一场又搬回了学校。马继承也补拦挡继续搞他的发电站。

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震耳欲聋，马继承把建水电站的希望寄托在这鞭炮声中。炮声停了，水坝开闸了，汹涌而下的激流冲击着水轮，水轮带动着电机，灯泡亮了，掌声响起来了，马继成激动得眼眶湿润了。热闹不到五分钟，场面变得异常阴冷。水坝里的水位下去了一大截，水轮有气无力地旋转着，灯泡也由亮变黄，由黄变暗，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马继承傻了眼，看着眼前的情景，头上冒着汗，心里透着凉。为啥是这样呢？难道应了刘国友的话，这小小的小河怎能建水电站？若这水电站建不成改怎么收场？他仿佛看到了胡秋那怒视的目光，听到了群众责骂……

“唉？大队长，这大坝还能建吗？”王富山问。

“能，一定能。‘失败是成功之母’吗，不要灰心。”马继承的话是在为自己开脱，也是在为自己壮胆。他不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而是“见到棺材也不落泪”。

“那你看接下来咋建，继续加高水坝？上游就这么点水流，加高无非再延长五分钟！”

王富山这一问，把马继承问恼了：“你那恁些废话！会不会说点儿吉利的！”

“我说大队长呀，能建不能建，不能是话吉利不吉利，要请教请教权威人士，不要再劳民伤财了！”老木匠也插话说。

“那好吧，那就暂且停下来，我明天就进城去，求教一下专家。”马继承之所以接受了老木匠的建议，一是觉得老木匠说的有道理，二是认为刘辉在政府工作，不敢得罪。

墨色的夜改变了白天的一切，万物失去了光彩，变得隐秘和神奇，卑劣和龌龊往往是在黑夜中酿成的。马继承今晚又没回家，建电站的事让他心烦意乱，他想在大队部里，让黑夜为他滋生出高招、妙计来。

夜，幽静、深邃，马继承躺在这黑夜里，眼里还是那慢慢闭上眼睛的灯泡。他看过报纸新闻：建坝蓄水，放水发电。怎么到我这里就搞不成了？要是设置、机械方面有问题还有救，真要是因流量不足无法建站，太可怕了，社员们骂我不说，还要遭到上级的批评，那我的一切荣誉可就化为泡影。不行，我得生办法把这事捂住……

“砰砰，砰砰”轻而清晰的敲门声打断了马继承的思索。

“谁呀？”马继承低声问。

“我。”一个女人声音搅和着女人的香味一同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这是那个女人呀？不管是谁，送上门来的不能拒之门外。马继承摸着黑开了门，一股熟悉的香味钻到了他的心里。

“是王老师呀？”马继承抱住了这女人，这女人双手捧住马继承的脸，舌头伸进了马继承的嘴里……

有了第一次之后，彼此就形成了感情的通道，接下来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王秋丽发现马继承和她“第一次”之后，她那长时间的“压抑”突然迸发了出来，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愉悦在心中跳跃。她想，马继承肯定还会去找她，可不知道马继承是把她忘了，还是忙于建站而没有心思。王秋丽那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龄需求，使她向大队院方向迈开了脚步。开始她也不肯定马继承住在大队院没回家，只是一种心理寄托。可她在黑夜里发现马继承办公室里亮着灯光，心里一阵激动，然而她没迈开脚步，她怕暴露在光亮下被融化了，等那灯光消失后，她才壮着胆子叩响了马继承的门。

激情过后，回归于平静。王秋丽头枕着马继承的胳膊，捣住他的鼻子说：“马继承呀马继承，你是个大混蛋！”

“咋了，这样说？”

“你把我拉到情海里不管了，想让我被情水淹死呀？”

“王老师，我的丽丽，这些天我糟透了。”

“咋了？又挨李老师批了？”

“那倒不是，我在公社里领了‘军令状’一定要建好水电站，拿下‘先进标兵’这面锦旗。我忙的饭无味寝不安的，最终还是失败了。”

“要做好失败的心理准备，水的源头不足呀！”

“我就为这事在烦心，不知道该如何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