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君想起了自己的朋友,他们已经多日未见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陨灭,消散于天地间了,唉!
“下官经过多方探查,确认大公主近日确是去过九渊。大人~”
判官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可是阎君怎会不知他的意思。
只是,上次仅仅将十万鬼魂偷偷的送到九渊,欲图借九渊怨灵之手减缓下地府的压力,结果那怨灵在吞食了魂魄后,便气焰大增,居然妄想冲破结界。如今再要送去,只怕是会更加助长怨灵的能力。
看出了阎君的犹疑,判官继续试图劝服阎君。
“那昆仑之力与怨念相克。既然大公主继承了昆仑之力,必定能压制住九渊的怨念。而且,上次我们送去的鬼魂,因在地府时间过久,心中怨念极强,所以才会轻易地加剧九渊的怨念。这次我们将鬼魂送出去之前,现将他们赶去业泉,洗净他们身上的怨念,再送去九渊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异动了。
而我们地府,自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抟土造人,如今已十二万年有余。每年、每日、每个时辰都有人死去,地府实在是无处安放这些鬼魂了,还望阎君大人早作决断!”
话毕,黑衣判官双手交握,深深一揖到底。
阎君无奈的叹了口气,“也罢!此事便交由你去办理吧!注意办得隐蔽些,别落人口舌!”
话毕,阎君黑着脸,挥一挥衣袖,转身回后殿去了。
黑衣判官直起身,斜扯了一下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可惜这笑容刚挂上脸不过几秒钟,就被匆忙进来的人给打扰了。
一个身形狼狈的鬼差奔进殿内,脚步踉跄,口角带血,一脸惊慌,使得原本就狰狞的面目显得更加可怖。
“大人!”鬼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判官顿时心里一惊。他转头看了一眼阎君离开的方向,确定人已离开前殿,才回头怒目而视:“何事慌张至此!”
匍匐在地的鬼差抬起头来,一脸焦慌失措,“大人!十八司地牢里的那人跑了!”
“什么?”刚见到来人便心下忐忑,果然是那人出了问题。刚刚还得意地扯嘴轻笑的黑衣判官,此时已经面目苍白,他紧握拳头,似乎用尽了全身气力才堪堪稳住心神。
“怎么办的事,不是让你悄摸的将人处理干净么?那么个奄奄一息的人怎的还能跑了?”
鬼差额头触地:“大人息怒!那人虽就剩下那一口气撑着,但毕竟是先天土炁所生,我欲下手之时,便有一股洞元精气将我震伤,他便借此机逃走了。那人身份特殊,我不敢声张拦人。”
说完,鬼差复又跪伏在地,身体瑟瑟发抖,生怕上峰发怒将自己大卸八块。
“没用的东西!”判官恨得咬牙切齿,伸手直指下首跪着发抖的鬼差,“你带几个自己人,速速追将出去,务必将人击杀!”
“大人~”虽然逃过一死,但是鬼差想说那人有洞元精气护体,等闲鬼差恐怕不是他的对手,还不等他将话说出来,黑衣判官一甩手,一面铜镜咣当一声落在鬼差身前。
“业镜!”
鬼差再跪道“属下一定不辱使命!”说完收起业镜,风一般的出了大殿。
鬼差走后,偌大个前殿只余黑衣判官一人。他颓然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这回轮到他伸手扶额了。
前几日,他好不容易说服阎君,以地府兼容不够,不堪重负为名,将二十万鬼魂送去九渊处理掉。
本来是暗下里进行的,谁知道半路上被这人发现了踪迹,欲图阻拦。
还好,这十二万余年里不停有人类及各种生灵降生,消耗掉太多的天地灵气,所以似他这般先天土炁所生之神,任以前如何神通广大,也在天地灵气逐渐耗尽之时,相继走向陨灭。即使没有陨灭的几个,也因灵气不足而身体受损严重,法力衰退,不然自己如何能擒得住他。
本来是想将人永久拘禁的,反正离他陨灭怕是也没多少时日了。只是如今星象异变,昭示着昆仑之力即将重现于世。到时候同样源自开天辟地时期的昆仑之力与先天土炁相遇,只怕会激生出更多天地灵气,而等待九渊那位的恐怕就只有灰飞烟灭了。
思及此,黑衣判官狠狠地打了个哆嗦。不行,自己要抓紧时间行动了。反正已得了阎君点头,那自己就不客气了!
他站立起来,整了整衣摆,宣人进殿,而后进了鬼司。这次一定要多送些口粮给九渊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