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批好了衣服,开门看着刑达武:“你干的?”
刑达武一愣,之后连忙摇头:“不是啊。自从上次大哥你一把火过后,官兵愣是花了两天功夫自己平了块地扎的营,我可没那个本事去点了他。”
韩风愣了一下,随后赶紧带着刑达武来到了寨门处。秦理人、冯立、刑英梅甚至师爷宋明理都已经到了,正在那里遥遥看着下方。
韩风打眼一看,只见山脚下朝廷军马的大帐,已经变成了黑夜中的火炬,照的四周亮如白昼。无数的黑色人影跑来跑去,如同无头的苍蝇。
韩风打量了一下四周众人:“这不是咱们某个人的杰作吧?”
众人皆是摇了摇头。
“这就奇怪了?总不能是敌人晚上睡觉,把蜡烛给踹翻了?”
众人哈哈一笑,唯有刑达武满脸严肃地说道:“不可能的。从官兵两次扎营可以看得出来,负责的将领绝对是战场骁将,营寨扎的极为考究,想来内部管理也肯定不会马虎,绝不会犯这种初级错误。”
就在山上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宋健人气急败坏地把刘潮宗给揪到了一个隐蔽的位置。
“我告诉你了,不要轻举妄动,战场抗命,你真以为我不敢砍了你吗?”宋健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刘潮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反正火已经点了,那个狗阉人和狗官,肯定也活不了了。你就是现在活剐了我,我也认了。”
宋健人一声叹息:“唉,你就是一个猪脑子。现在要灭青冈寨的是陛下,你以为杀了他们,这事儿就完了吗?不会,这事儿只会闹得更大!”
刘潮宗梗着脖子:“反正老子明天不想攻山,更不能让手下的兄弟和青冈寨的义士们再自相残杀。朝廷责怪的话,大不了老子这百来斤送给他赵官家就是。”
宋健人咬牙切齿地指着他,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宋健人深呼吸几口,大脑快速运转,开始思考解决的办法。
谁知此时,刘潮宗却突然嘿嘿一笑:“大哥,你也不用太生气,其实在放火之前,我已经想到应对办法了。”
宋健人哦了一声:“你小子从来都是一肚子鬼主意,说说吧。”
刘潮宗于是将当日自己的营帐被大火所烧的过程,以及自己事后的调查和思考,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这青冈寨用的方法极为巧妙,利用水将事先藏好的火油飘上来之后再点燃,堪称人不知鬼不觉。所以今晚,我也借用了一下这个办法,把水油混合物倒在了那几张帐篷上,然后才点的火。”
“这事儿等天亮了一眼就能看明白,到时候再加上当日逃脱的安陆县的兵卒作证,任谁都只能怀疑是青冈寨的人故技重施,怎么也怀疑不到咱们头上。”
宋健人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倒是考虑的周全,但你有没有想过,青冈寨的人是怎么越过重重关卡,一把火精准地烧了韦太监和古守元的帐篷,之后轻松全身而退的?”
刘潮宗尴尬地笑了笑:“时间太赶了,这些我还没想到。”
宋健人有些恨铁不成钢:“所以说你小子也就是有点鬼点子,但狗肉就是不上桌,办不了什么大事。过来,我告诉你。”
随后,宋健人在刘潮宗耳边小声吩咐了两句,刘潮宗听得双眼放光,竖起了大拇指:“要说奸诈,还得是大哥你啊。”
“滚蛋吧你!趁着天黑,赶紧去办,记住,一定要挑选信得过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