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安在宫中小住了两日,便不情不愿地跟着沈清漓回边关了。
路上他讨好了沈清漓许久,才让沈清漓原谅他。
他也不端着了,光回去路上就给祁遥写了五封信。
写在信里,比当面表达让他更自然一些,肉麻的话他已经说不出口了。
祁遥查了个大概,猜想祁淮安是拿到了当时找邻国求救的密诏,才受了刺激,疯狂赶来。
信任,被摧毁了那么多次,建立起来的确困难。
要是自己被反复刺杀,也会对所有人保持一丝警惕,摇摆不定,看谁都像嫌疑人。
祁淮安怀疑他无可厚非,反正自己有的是耐心。
还有那些刺客,祁淮安是真的什么都不说,不让自己担心呀。
做哥哥的,总不能让弟弟白受委屈。
每个家族都有参与的痕迹,但偏偏抓不到证据。
但皇帝杀人哪要那么多证据。
有一个算一个,涉及到一点的人全都下狱处斩了。
可惜还不能一次性灭九族。
科举制正式推行,世家这下不敢再轻易罢官了,再闹,那真的没官做了。
宋灼野之前挤兑世家钱庄一系列的策略进行到了最后一步,丈量田亩。
世家哪愿意让朝廷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田地,一个个疯了一样闹。
祁遥现在是掌握了大半实权的皇帝,闹一个砍一个,砍了人,那田地直接就收归国有了。
世家怂了,只能听之任之。
恰逢皇后小产,世家最后一次希望也破灭了。
偏生祁遥还把皇后流产的这口大锅扣在了栾家身上,说什么都怪他们小时候没好好照顾皇后,让皇后身子骨病弱。
栾家只能吃着个哑巴亏,最后献出了大半家产才勉强平息祁遥的怒火。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想要彻底消灭世家,不现实,但至少祁遥现在能狠狠压制在他们头上。
彻底杀了他们,还差一个时机,祁遥等着这个时机到来。
随着各项政令制度的推行,祁遥重新夺回来的权力越来越多,朝堂稳固,吏治清明。
许是安生日子过多了,不安生的人又开始闹事了。
一首打油诗,在京中盛起。
祁遥听了后不屑一顾,那首诗就差没指着祁淮安的鼻子说他是反贼了。
手段能在低端一点吗?
自己看起来像是那种很蠢的昏君吗,要是能被这点伎俩给煽动,那真不如一头撞死。
他立刻让人处理了这一切。
远在边关的祁淮安刚一知道这个消息,刺客就来了。
明明他身处军营,周围全是重兵把守,可那些刺客却会隐身一样,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周边。
这次的刺客又查出是祁遥派来的。
只不过沈槿初他们什么都没说,说了也没用,甚至他们也不知道祁遥到底在做什么。
一边和淮安互通书信,情深意重。一边派出刺客,杀机暗藏。
他们也怀疑过是别人派来的,可查来查去都是祁遥。
祁淮安偏偏每次被刺杀都要把消息压下去,他怕皇兄担心。
打油诗消失没多久,各地又出现了各种淮王会为皇帝的传言和异象,就连钦天监都观测到了帝星征兆。
祁淮安得知这一消息后十分紧张,他不想当皇帝,更不想让皇兄又因此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