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很刺眼。”XW觉得广阔的天空很刺眼，“我不喜欢天空。”

“没有人必须喜欢什么东西。”柳叶说，“一个人喜欢什么就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

柳叶还挺喜欢绿色的，她现在穿的就是绿色登山外套加绿色登山裤和登山靴，劲瘦的修长身形更让柳叶像一条游动的蟒蛇。

“总是活得那么丧气干什么！”

柳叶把XW拉过来一顿锁喉加揉头，XW手里的黑伞也掉在甲板上，阳光倾洒在她们身上。

一辆车驶进港口，在岸边停下来。车上下来了四个人，渔妇和三个熟人。

林纸，何豫，还有萧然。

她们都看见了甲板上的柳叶，柳叶愣住。

柳叶的装扮都和她抢人那天一模一样，更别提她身边还有一个很有辨识度的XW，气氛一时有点凝固。

柳叶带着XW走下船站到渔妇身边，她用警惕人目光打量姜娼炎一行人，同时把XW护在身后。

姜娼炎眉梢微挑，一号双开的两姐妹都在看着柳叶。

比起柳叶这个随时紧绷着身体的人，姜娼炎的神态和动作都很散漫。

柳叶当然记得她是想救XW的那波人，可这不能代表姜娼炎是个好人。XW也没有走上去和她们‘相认’的意思，而是顺从地待在柳叶后面，抓着柳叶的手臂，拿柳叶当盾牌挡自己。

柳叶打招呼:“你们好。”

“这是新的合作伙伴，她叫姜娼炎。她们会在R城建立一个基地接管R城。联盟的救援明天就会到达R城，到时你想走的话我不会拦你。”

渔妇和柳叶说，她正看着柳叶。

柳叶被她的话说得有些茫然，于副怎么忽然让她走了?

“我没有想走的意思，我觉得跟着你挺好的。”柳叶回道，“你为什么忽然要让我走了?”

姜娼炎看着像是在走神，其实她是在和姜瀛月聊天，她们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柳叶身上，XW完全被她们忽略了。

“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只是问一下你的意见而已。”渔妇说，“我不会对你们的人身安全负责，你想要跟着我就必须有跟上我脚步的能力。我不会等你们。”

“为什么忽然这么说?我会尽力跟上你的，我也不确认我以后会不会离开，但我现在是你的队员我就会做好你的队员，XW也...”

XW拉了拉柳叶的手臂，柳叶回头看她，渔妇也跟着看过去。

XW:“不要随便替我做保证。”

XW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有人擅自替她做主、拿她做赌。

“我没这个意思...”柳叶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尊重地点了头。

渔妇看向XW，XW眼底漆黑如墨，那样子让渔妇觉得她与自己有着某种同类般的相似，可XW就是个普通人类。

XW也看向渔妇，渔妇觉得她被她眼底的黑暗凝视了。她迟钝了一秒才发觉到那份错觉源自她们身上某种相似的沉重。

渔妇收回目光。

何豫和萧然两个人面面相觑。她们当然也认出了XW，正是因为认出来了才不知道该怎么办，姜娼炎都没有表态她们又急什么。

姜娼炎和姜瀛月说了句话，姜瀛月表情有些变化，她往船舱方向看了一眼。渔妇则是警觉地看向她。

渔妇警觉:“你为什么看那边。”

姜瀛月:“我们该进入正题了吧。”

姜瀛月带着她们往车厢方向走，何豫和萧然两个人当然是要跟着她的，柳叶见渔妇跟上去了她也就跟上去了，XW也被柳叶拉过去了。

姜瀛月拉开车厢，车厢里已经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人。

罗阙的背影顿了一下，她缓慢转过身看向她们，故作镇定的和她们说:“你们好，我是医生罗阙。这一批货物全是药品，有什么需要可以问我。”

她走下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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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等人最后还是没死，她们被姜瀛月‘救’下了。

姜瀛月还带她们去看了琴明朗的尸体，她们全都安静了。王荣和孙向琴都有些无法接受，罗阙直接跪在了琴明朗旁边，久久都不愿意起来。

目睹全过程的越刑山觉得...这没什么可值得觉得的。

因为从结果来看，她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所以她无法同情罗阙她们。

莫言还独自来找过姜娼炎她们，询问她们，如果她跟着她们是否能让她‘活下来’，得到姜瀛月有条件的承诺后就站到了她们一边。

感染的孙向黎为了活下去向姜瀛月求救。

“你们这么厉害...一定有办法救我吧？”

孙向黎拉着姜瀛月的手臂跪在她前面请求她。

姜瀛月低头看了她和罗阙她们一眼。

太蠢了，不想收。

她今天会为了活下去而加入她，明天也会为了活下去求别人背刺她。但她对谁都可能是真心的，唯独不可能对她是真心的，因为她们在她面前一直没拎清过自己的地位。

孙向黎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才来求她，就像家里养的宠物跑出去后在外面实在过不下去才回家一趟，等事情过去了就会直接失忆，而不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收了她最后也会被她背刺。

“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我不是你的母父，看你卖个惨就必须原谅你。”

姜瀛月想直接说‘我不是你妈’或者‘我不是你爹’来着，但不管哪一种话说出来都透着一股诡异感。前者有暗含母亲更加心软的意思，后者则是姜瀛月单纯不想当别人的爹，别人真喊了她也会觉得这是在骂她。

“妈。”

不是孙向黎喊的，而是个子比姜瀛月高半个头骨架个头也比姜瀛月大的赵刑山喊的。

她直接坐在地上抱住姜瀛月的大腿，:“妈，姜姐你们都是我亲妈，你们是我亲妈，救我咳咳咳，药，救我我要死了咳咳咳咳咳咳咳！”

赵刑山别过头一阵剧烈咳嗽，她的身体也发烧浑身无力，温度滚烫，胃部充满想要呕吐的恶心感，剧烈的咳嗽难受得让她想死。

普通的慢性气管炎自己看完病慢慢吃药就行，非必要的话赵刑山也不想住院，她又没家人照顾她，但那一两天赵刑山的气管炎忽然急性发作，严重程度必须住院。

这一动静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

罗阙朝赵刑山投来不敢置信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