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与夏仁来的东隔间,二人相对坐下。
“戴迪兄……不知戴迪兄有何指教呢?”
“玄德,我向来听益德说起,玄德相貌伟岸,仪表不俗,而且好游侠,爱聚义。今日一见,果然风采非凡。”夏仁一开口就是一段商业吹捧,满满的技术,没有一点感情。
“哈哈哈,戴迪兄过誉了。我与益德才几日不见,他便结识了戴迪兄这样的奇人。就以兄台这样的身形,想必是勇武非凡啊!若是投军,必然可以建立不世功勋。将来登台拜将也是可能的。”刘大耳朵这个老油条,自然也是深谙此道,商业吹捧的功力一点也不比夏仁差。
“玄德过誉了。我志不在此,只想多赚些钱财,好做个富家翁。”
“欸!戴迪此言差矣。大丈夫自当建立功业,纵使有家财万贯,又哪里比得上功勋在身呢?”
“可是……玄德以为,如今的世道……哼……连玄德这样的皇室宗亲都破落至此,我这样的白身又哪里有出头的日子?君不见,这外戚和阉宦当道吗?”
“戴迪慎言。外戚也好,阉宦也罢,都是天子的近臣,都是为天子办事而已,皆是忠君之举。
至于偶有些败类为非作歹、中饱私囊,想必也不是我大汉朝廷所指使的。
我等为臣、为民的,只需安分守己,总有报国图强之时。
更何况,这涿州郡如今太平安生,有什么不好吗?”
夏仁听了这话,挑了挑右边的眉毛:“玄德,这城里可是已经出现流民了呀。若非失了生计,走投无路,谁愿意背井离乡呢?”
“哈哈,这人啊,还是需要努力不懈。当年我和老母亲也是生计艰难,可最终我不也拜了卢老为师嘛!如今,我在这涿州郡也是有些名望的。”刘大耳朵又是一笑。
他这意思就是想说,人还是得找自己的原因,要努力,要想一想自己工资有没有涨。
可是刘大耳朵不懂的是,穷是一种状态,是没有晋升渠道而造成的状态。
当你成了佃户、成了长工乃至成了流民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了翻身的机会。仅有的体力和精力都被无尽的“福报”消磨殆尽,又哪里能学到足够的知识和技术让你跳出恶性循环呢?
又或者,他是懂的,只是……心中有别的算计。否则,他怎么会劝夏仁投军呢?
但,夏仁今天来的目的不是和刘大耳朵讨论这些的。他顺坡下驴,说道:“对呀,玄德说的对。人就是要努力。我这次来,就是想和玄德谈些买卖。”
“可是烈酒一事?”刘大耳朵一听夏仁说买卖,便面露难色的说,“这酒的生意,如今都是公孙伯圭在做,我可不好插手。之前益德和我说起这事,我也只是牵线搭桥而已。毕竟都是同窗,我若动了伯圭的财路,岂不失了脸面?”
“哦,我和玄德要商议的不是酒的生意,而是贩马的生意。”
一听夏仁这话,刘大耳朵立刻大惊:“戴迪兄怎么知道此事?可是益德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