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九死死掐住那老妇的脖颈，力气之大，片刻间便将老妇给捏得眼球充血。

地上的宁天见状，更是立马丢掉自己的脸皮，物理意义上的脸皮。

而后再次抓上石九的裤腿，口中不断乞求石九放过她。

可这次的石九上头得不行，他心想，本来就没几年青春的小姑娘，转头就让你一刀子砍掉十年。

十年啊！

十年都能把陈奕迅的小书包给磨烂了！

或许是明白在嘴上功夫和手上功夫都无法战胜石九，老妇选择了杀人诛心的那条路。

饶是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她仍旧是将肺中最后的一口气，用来嘲讽石九，“你还知道她未成年，你个，炼铜癖，我，呸！”

“垃……圾。”

话说到这里，老妇都能感觉到自己脖颈周围的肌肉和韧带不堪重负，尤其是骨骼，此时更是不断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

现在就算石九将她撒开，这具躯体眼瞅着也是救不活了。

宁天绝非真正意义上的酒囊饭袋，虽说实际战斗力绝非一流，但长久以来积攒的经验足以让他判断此刻老妇的身体状况。

于是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随后冲着石九躬身抱拳，“小友，她已经救不活了，但还剩两口气，这最后的一点时间，可否留给我夫妻二人？”

“今日之事，全是我夫妻二人自作自受，万不敢怪责小友，还望小友宽恕。”

刚醒过来的时候，宁天只当是他妻子报仇心切，都没来确认他的死活，立马就杀向石九。

虽在心中责怪对方鲁莽，但要说不感动，却也有点自欺欺人。

可当他瞥到地上宁以尘那满是泥污的尸体后，宁天知道，今天这事极大概率没法善了。

闻言，石九看了看手中的已经两眼血红，脖颈发乌的老妇。

又看了眼重归平静的宁天，心中不免有些五味杂陈。

“你不怪我？这可是杀妻之仇。”对于宁天方才所说的话，他无法完全相信。

此时再提，也不过是为了观察一下对方的反应。

可宁天却立马给出了个近乎完美的答案，“确实，杀妻之仇不共戴天，可她，也杀了宁以尘。”

“自作自受，技不如人，怨不得谁。”

看宁天这般反应，石九闭上眼，平复一下心情后，这才将手中的老妇扔给宁天。

而后，石九便再没去管宁天，他感受得到，对方此刻对他是真的毫无敌意。

于是石九径直走向宁以尘的尸体，刚蹲下身，下意识地就拍了一下。

铛。

虽然没造成伤害，但也是直接把方才悲伤的氛围给冲淡了不少。

他将这具已经没有装载灵魂的魔傀被抱了起来，石九这才发现，在失去灵魂的驾驭后，原本显现于魔傀表面的那些装饰都开始逐渐退回皮肤之内。

最明显的，还是魔傀的脸。

它没有将宁以尘那绝美的容貌留存于世间，而是逐渐地在退回成最普通的模样。

好似……

人偶的模样。

石九看着这具人偶，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该惋惜，“若是没有这具躯体，挨上那么一次偷袭，可能人就直接死掉了。”

“但现在，只是用十分之一，啊…对于他们来说是五分之一的寿命去换条性命么。”

“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知道是不是被石九触碰了的关系，这具身体在石九的怀中退化的速度加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