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母,若想知道真相,明天便随我去离山的温泉庄子,到时候自会水落石出,若您舍不得姐姐,舍不得二叔,那便到此为止吧。”
孙氏嘴唇颤抖,甚至不敢深思。
关夫君什么事?
到此为止,又是什么意思?
当天夜里,孙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那几句话像是扎入肉中的刺,不停的引诱着她怀疑恩爱两不疑的夫君,娇宠养大的女儿。
咯吱。
房门被推开,春夜寒风穿过缝隙侵入,丝丝凉凉。
男人将微微湿润的外衫放在隔间,又等身上的湿气消散后,方才走进内室,看到已经入睡的身影,不由得一怔。
“夫人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旁边伺候的丫鬟小声道:“应许是累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是辛苦夫人了。你下去吧。”
丫鬟关上房门,男人去净房洗簌,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没过一会儿,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了上去,孙氏娇躯一僵,男人的大手抚摸上纤细的腰肢,意思不言而喻。
“夫人可睡着了?”耳畔的呼吸炙热暧昧。
孙氏明明没有睡着,可此时半点回应的心思都没有,反倒觉得烦躁排斥,那一字一句,如鲠在喉。
死人木头,这得是多大的羞辱。
她又不是以色侍人的妓女,矜持端庄有错吗?
男人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也不看出不悦,反而体贴替孙氏盖好被子,然后躺在边上沉沉睡去,均匀平稳的呼吸声传来。
孙氏睁开眼,眼角湿润,看着男人的睡颜,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曾经她以为,这是尊重爱护的表现,可这又何尝不是不在乎?若是在乎,你的情绪会影响他的喜怒哀乐,而不是万年不变的淡然,仿佛你拒绝也好,同意也罢,他都能坦然接受。
夫君,你当年真的是一见钟情,才求娶我的吗?
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
谢曦和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孙氏便已经出现在珠玉阁,吓得刚刚起床作业的丫鬟们瞌睡都没了。
“二,二夫人,您怎么来了?”
青梅听到声音,打着哈欠走出来,看着院门口孤零零一个人的孙氏,大大眼睛满满疑惑,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把人请进待客厅。
“小秋去烧水泡茶。”
“二夫人,我去叫小姐起床。”
孙氏摇摇头,揉了揉胀痛的眉心,温声道:“不用,珠珠昨日累着了,等她好好睡一觉。我本想着今儿要与珠珠去离山庄子,闲着没事就提前过来,忘记时辰了。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青梅又是一愣,二夫人也要上山,那谁照顾大小姐?
“那您先坐会儿,奴婢去安排早膳。”
“嗯。”
天色渐亮,直到日上三竿,谢曦和才懒洋洋的起了床,出门看见孙氏,也没觉得奇怪。
二叔母,虽然极其在乎夫君女儿,可到底不会失了理智。
花锦巷子外,路人看着一辆辆马车紧锣密鼓的张罗着,大到床铺,小到锅碗瓢盆,不由得纳闷。
“这是要搬家了?”
“搬什么家,靖安郡主这次遭了大罪,身子不适,想要庄子修养一段时间。”
“要我说,都是国公府嚣张跋扈,仗势欺人,遭了天谴,不然严防密守的内院怎么会着火,死了不少姨娘庶子,连世子爷也昏迷未醒,都是报应啊。”
“可惜连累了靖安郡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