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一枪给他毙了!”
男人很是痛恨这些穿浅绿色制服的警察。
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钱雪娥立刻将男人拉到一旁,低声训斥道:
“你刚从山上下来,不明白。
在这里,我就是你的上级,一切听我的!”
说着,直接将挡在门口的男人推开,吃力地将郑三儿扶起来,与周本鸿一起抬进屋子里。
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红党抗联派下来的交通员,归钱雪娥管理。
主要负责采集药品,并交给哈尔滨特委。
再由哈尔滨特委转送给北满临时省委和抗联的人。
男人名叫朱广立,原本也是个医学生。
现在受上级指派,和钱雪娥扮演工作夫妻,倒是能用诊所这个掩护点。
让周本鸿在里屋等着,钱雪娥赶紧跑去烧了一盆开水。
又让朱广立端来一盘手术器械,就开始取子弹了。
朱广立皱着眉说:
“这是枪伤?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钱雪娥在忙碌着,一点也顾不上。
朱广立直接拉住钱雪娥的胳膊,充满警惕地问:
“这个绿皮狗子,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份了?”
钱雪娥也不回答,头都没抬,直接使唤道:
“擦汗。”
朱广立没办法,只好拿着毛巾给钱雪娥擦汗。
又过了一段时间,终于将子弹取出来了。
钱雪娥也累的靠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朱广立却是一脸的不高兴说:
“让我说,你就不该救这个乞丐。
小乞丐是跟他一块来的,肯定也不是啥好人!
那些绿皮狗子,没一个好货!”
钱雪娥笑着说:
“你身为红党的人,觉悟就这么低?
我们不是革命者吗?
何时也看人低了?”
朱广立冷哼一声,也不说话。
他刚才确实是这么想的。
钱雪娥立刻恢复了严肃:
“朱广立同志,我知道小乞丐肯定跟他有事情。
但是,不帮他救活小乞丐,谁给你办理居住证?”
朱广立被呛的说不出话来。
他白天刚从山上下来,哪有时间弄居住证,这倒是一个疏忽之处。
十分钟后,麻药的劲儿就过去了,郑三儿也醒了过来:
“钱大姐……”
郑三儿是认识钱雪娥的,知道钱雪娥心地善良。
钱雪娥然后扶起郑三儿说:
“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
她并没有问周本鸿,郑三儿是怎么受的伤。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有例外的。
接着,她就给周本鸿介绍:
“这是你姐夫,叫朱广立。”
说着,就将朱广立拉到床边。
周本鸿点点头,客气地说:
“朱大哥,你居住证办了吗?”
朱广立不说话。
钱雪娥白了他一眼,随后就扭头笑着说:
“这不是来得及吗,半路上……”
周本鸿笑了,看样子自己这个姐夫来路不正啊!
他故作玩味地说:
“姐,我可是邮政街的巡长,你们这里可是归义州街管啊!”
义州街,更准确的是归大直街的巡长管理。
一听这话,朱广立顿时火了:
“雪娥,不要求他了。
没他我们也能办成!”
钱雪娥赶紧起身捂住朱广立的嘴巴,拉到旁边的屋子里就是一顿臭骂。
接着,又走回来跟周本鸿道歉。
周本鸿着实没想到,一个玩笑话竟然让朱广立这么生气。
接着,他就一摆手:
“姐,刚才我就是说笑,你好好替我解释下。
不过,姐夫的照片你有吗?”
钱雪娥赶紧递过去照片。
周本鸿笑着说:
“明天给你送过来。”
在郑三儿被治疗好枪伤后,小肥城的孙向晖,也回到了警察署。
他本想着调查下刚才偷听的人,转念一想:
“不能因小失大吧?
现在重要的事情是执行计划,不然加藤圭一能饶的了自己?”
想到这里,孙向晖就暂且放下了调查的事情。
毕竟计划是宪兵司令部的加藤圭一制定的,孙向晖可不敢坏事。
当然,这一切孙向晖并没有告诉系副中村泽树。
即使是中村泽树训斥,他也全当听不见,只在一旁附和:
“中村先生说的对,埠头警察真是太废物了。
竟然能让这么重要的人给跑了!”
中村泽树看着孙向晖谄媚的笑着,于是冷哼一声,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