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了,结婚彩礼要三十万,加辆车,还有房本要写我名字, 落户在我名下。酒席席面不能低于五星级,桌数不得少于五十桌。”
京都心鱼咖啡厅,李木喝了口咖啡,对面坐着的相亲对象,正口吐芬芳的提着要求。
对方是他两月前,他通过相亲认识的。
没法子,自从年龄过了三十这首槛,家里人就急了,到处张罗着给他安排相亲,。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总说什么,年纪到了再不结,就是犯罪。
为了完成任务,不做亲戚口中的罪人,加上两边都不再年轻,在交往两月后,理所当然地把结婚给提上日程,没成想遇上这么一出。
“还有吗?”李木面无表情地问道。
“什么还有?”女人愕然。
“就是条件,你一次性提了,免得后面想到又再加。”
女人没有听出李木话语中的不耐,反而认真思考起来。
“还有……对了,我妈说,下车时要三万,改口费五万……”
女人嘴巴这一张一合,李木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看了眼对方额头上,显眼的抬头纹,要是不看人,只听条件,还以为对方黄花闺女呢。
“这婚,我们还是不结了吧,按你这条件,我多少算是高攀,实在结不起。”
李木说完,转身就走。
女人一口一声我妈说,妥妥的妈宝女,遇到这种人,及时止损,才是王道。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李木,你还是不是男人,这点条件就接受不了了,活该你单身。”
任凭身后如何叫骂,李木没有停步,结完账,径直走出咖啡厅。
回首咖啡厅,李木子想到点了两杯咖啡,就要了他五百元,他发誓不会再来。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喝什么咖啡,是茶不好喝,还是水不解渴。
不知为何,不喜欢喝有着几千年历史的茶,反而选择喝咖啡这种舶来品。
看着街道两旁,每隔百米,便分布有一家咖啡店,李木忍不住撇了撇嘴,暗自在心里吐槽,咖啡有这么好喝么,竟养活了这么多家。
马路上,车流如流光穿过。遁着街道旁的人行道,李木没认方向,信步而行。
远处的万家灯火,路旁路灯射出的黄色光晕,虽近在咫尺,却又好像远在天边。
三十多岁的男人,不结婚就是在犯罪,也不知道这结论,是谁给下的。
嘴巴一张一合,就是钱,婚姻早已失去它的真谛,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像是成了交易,而结婚的双方,成为了被摆在桌上的筹码,价高者得。
穷是病,你要有了病,还想要结婚,太难太难。
小时候常听说,勤能补拙,只要你不懒,迟早有一天,你会发达。
李木曾经信以为真,当他走进神人地,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巴掌,把他拍得晕头转向。
勤快,是最大的错,发达成了梦,想那个,还不如回家把枕头垫高,梦里啥都有。
想起那些村里人,还有亲戚们,每每说到自己,老实二字,总被挂在嘴边,安在他身上,就感到阵阵气闷。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老实成了无能的代名词,只要你不结婚,就是老实,就是无能。
李木不服,憋着劲去创业,去开展副业,可惜他所有尝试,全都失败了,且万劫不复。
步入社会十年,依然袋里没能存下几个钢镚,房买了,代价是背上了沉重的房贷,压得他喘不过气,不敢玩,不敢辞职,生怕下个月,就会还不上,从而困在了公司里,每天上班,回家,两点一线,成为了一名社畜
车倒是有,只是十万内的别克代步车。
每当朋友或同事说起车子,李木总会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强调,车只是代步工具,得动就行。
人人都知道,这是借口,却没人去戳破,因为大家都一样,犯了穷病。
钱呢,我的钱去哪了。
每到这时候,李木都会这么问自己。
答案是不知道,被老板赚了,也可能是被其它什么人给偷去了,唯独没在你身上。
穷人变得越穷,至于富,那是老板的,是投资人的,和你没半毛钱关系。
一路上,入目所及,都是陌生面孔。莫名的,让李木想起了关于孤独的解释,“最深的孤独,不是你一个人待着,觉得孤独,而是走在人群中,旁边虽人来人往,依旧感到天地间你孑然一身,那才是真正的孤独。”
李木感觉他现在,就是这话在现实里的映照物。
抬起头,辨别下方向,李木走上人行横道,准备横穿马路,去到对面,回家。
“小心,快躲开。”
耳边传来吼声,李木来不及反应,身体已遭受了巨大的撞击。剧痛袭来,他感觉自己飞了。
天空在旋转,大地在翻滚,接着便感觉自己,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
“快打120,这里有人被撞了。”
……
“上静推1毫升,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