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见天往港口跑大货，路上全都是，有时候还会堵车呢！”

“仓库放不下了？”

“可别提了，有些破货根本没办法处理，前几天还有人拉出去烧，差点把附近的林子点着呢！”

果然，退单和不合格品的处理成了现在温市鞋服企业的一大难题，这不正好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嘛！

后面马雨阳又打听了关于工厂的具体方位。

看两个人聊的火热，知道的人明白他们在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大老板谈生意呢！

直到饭店老板意犹未尽地做好最后一个菜，两人的攀谈才告一段落。

“你小子，和南方人聊天都这么流畅，不愧是个大学生！”

西北人对南方十里不同音的情况本来很苦恼，因为根本听不懂，所以强建国在南方跑了这么多年，大多时候还是在食堂吃饭。

下馆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原因无外乎交流困难，讲不清楚价格。所以强建国下意识觉得这都是大学生独有的技能。

而马雨阳也呵呵一笑，招呼强建国多吃点。

可是马雨阳并没有将心思放在桌子上的温市菜上面，反而仔细回想刚才老板闲聊中透露的商机。

老板刚才提到，离这里十公里的地方就是一个老服装工业园区，里面的老板最近都因为生意越来越好而开始了扩建。

那积压的鞋服肯定特别多。

说干就干，吃完饭马雨阳便带着监护人强建国赶往老板口中的工业区。

2002年的工业园区并不像后世那么先进，什么样的都有，但是门口无一例外全停着准备拉货的大车。

斥巨资从商店买了两包大黄山，马雨阳硬着头皮去了其中一个工厂的门口。

“唉唉唉！干什么的？没事离远点！”

不出意外，工厂门口和你搭讪的总是保安大爷。

“老叔，您别激动，我来找你们老板谈谈生意啦！”

听着马雨阳不标准的温市腔调，保安大爷不动声色地收起了两包大黄，也改变了刚才的不耐烦。

“你孩子这点年纪，有什么生意和我们老板谈啊？”

“您看您说的，咱们温市人哪个不是顶着鸡蛋壳就出门做生意，这还能看大小？”

“不错，咱们温市人就是有股子闯劲，不然干啥做这大生意呢？”

“那您看着给引荐一下？”

在马雨阳期待的目光当中，保安大爷背着手进入了厂区，临走前叮嘱他不要乱跑。

“这就是你说的生意？靠谱吗？”强建国也看出来了，这小子是直接揣着个赚钱想法来的。

至于下家，那都是随机刷新一个。

“强叔，您就看好吧，绝对能成。”

“年轻人，有闯劲啊！”听着回答，强建国也只能感叹这小子鬼心思真多。

不一会，一个三十多的西装男便夹着个公文包来到了门卫室。

“小兄弟，烟就不抽了，你说你来谈生意？”蔡经理拒绝了马雨阳递过来的华子，上下打量着面前稚嫩的男孩。

马雨阳收起烟后一本正经道：“我们公司最近派我来这边收购点布料，我来问问咱们这里有没有布头布脚啥的，要是有不合格的衣服那就更好了。”

“这个确实有，不过你要多少？”

听见是来收废品的，蔡经理也就没了刚才的热切，反而有点漫不经心，毕竟那点废品也没啥意思。

“要一车皮！您有吗？”

这句话直接让蔡经理愣住了，从刚才进门后产生的轻视心理，也被他快速掩饰了起来。

“一车皮？火车车皮？要这么多？”

马雨阳对蔡经理的反应很满意，生意就是这样，掌握主动权后，办事很容易，价格也很好谈。

“没错，下个月二号的车，能凑够不？”

再次确认了马雨阳不是拿他开玩笑，蔡经理认真思考了一下这单生意的可行性。

“货量就这一次？”

“看你们吧，我这边全吃也不是不行！”

我擦，蔡经理此时心里激动地不得了。

昨天老板还头疼，仓库里那些破玩意怎么处理呢，今天就有人来上门解决问题，这事情办好了自己也露脸啊！

“小兄弟，牛皮不是吹得，火车不是推的，你可不敢哄骗老哥我啊！”

“那当然，老哥你就放心，咱们签合同也行。”

马雨阳提出签合同的条件，彻底让蔡经理吃下了定心丸，毕竟谁家骗子能够搞个车皮来行骗？

至于马雨阳要这些没用的玩意干什么，蔡经理只字没问，人家的渠道凭什么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