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图乾快,是实在没什么东西,大多都空着,只有二楼的一间里,放着几件老家具。
都是大件,图乾没法带,便打电话叫了搬家公司。
复下楼来,图乾跟文老老谈价,“文老,一张条案、一对博古架、两张酸枝的太师椅,还有这个,您开价。”
文老很惊讶,“这你也要啊?”
原来图乾手里拿着的,是一尊近一米的小叶紫檀观音像。
观音像很脏,像是放了很久的样子,持着净瓶的手也断了,不见了。
图乾嘻嘻笑,“只要是老的,没有我不要的,残了也没关系。”
文老点点头,“家具我都不懂,你看着给吧。”
这出价权交到自己手里了,图乾反而不好报少了。
想了想,图乾道,“文老,您看这样行不行。
两张大红酸枝的太师椅,我出十万。海黄的条案,实话说品相不好了,我出一百一十万。
那对黄花梨的博古架是真漂亮,我出九十万。
再就是这尊观音造像,我给您一百二十万。”
“高了高了。”
文老摇手,“别的不说,观音像都残了,不值那么高的价。
小图,你不用照顾我老头子,几十几百万我还看不上,正常给就行。”
图乾笑,“文老,我就是正常给的呀。你别看这造像残了还有裂,这可是整料雕的,只卖料都快够得上一百万了。
只是缺一只手,给您加二十万,我都觉得加少了。”
文老乐,“行吧行吧,你说了算。”
“10万+110万+90万+120万……”
图乾敲着计算器,“三百三十万,我给您转账。”
看着到账三百三十五万的通知,文老讶异,
“怎么又多给了五万?”
图乾笑,“您的润笔费啊。”
“胡说!”
文老不买账,“我的字还没到价值万金的地步。
你等着。”
说着,文老起身,拄着拐杖走到一个玻璃柜子前。
看了一会儿,老爷子开门,拿出来一只小瓶子,
“这支是清晚仿乾隆的钧红釉双联瓶,给你了。五万块我不赔。
润笔就算了,提携后辈,不要钱。”
文老不要,图乾却不能不给。
他想了想,“文老,我出去看看搬家公司到没到。”
说是出去看看搬家公司,其实图乾是找了家茶叶店,买了一万块的茶叶给文老拎了回来。
这文老就收了,还很高兴。
“你小子啊,确实招人喜欢。”
等搬家公司的当,图乾陪文老拉家常,才知道文老的老伴在住院。
图乾关心道,“老太太得了什么病啊?”
“她哪有什么病啊!”
文老说这个就有气,“那老太婆,年轻的时候信佛,现在就信医院。
一年在家的时间到不了一个月,其它所有的时间都泡在医院里。
大夫都说了,没病可以出院,撒泼打滚啊……”
文老估计也是憋气久了,对老伴那是长篇大论式的口诛笔伐啊。
老太太惜命,这个图乾就不好说什么了,好在没听多久讨贼檄文,搬家公司的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