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章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2 / 2)这狗策划又觉得自己有良心了?首页

胡宁看到了杭紫花的手臂,忽然停止了哭鸡鸟嚎。

他收敛了表情,站起身来,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走到牢房跟前,从怀里抽出来了一把刀,直接刺在了杭紫花伸出来的手臂上。

“呃啊!!!”

杭紫花惨叫一声,疼的身子倒在地上。

牢房角落的稻草堆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老鼠叫声,杭紫花剧痛之下挣扎两下,一脚踢在了草垛上,那老鼠声随之停止。

“你……”

“嗯~”

胡宁勾起嘴角——他方才被吓出来的眼泪分明还没干涸,如今却露出了一副玩味的表情。

“小杭大夫,别来无恙。”

“嗬,嗬……你终于肯露出本性了?”

杭紫花艰难地再度爬起来,勉强抽回了胳膊,看着牢笼外的胡宁:“你到底为何要针对我到如此的程度……还将绣衣直指引来,你屁股当真就那么干净吗!?”

“干净。本官一心一意忠君报国,自从得遇陛下大赦之后就一直对熠国感恩戴德,赤诚之心天地可鉴。”

胡宁掩着鼻子,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来:“倒是你,当本官接手拥云时才知晓本县竟然盘亘了你这样一只老怪。假借开医馆之名蛊惑百姓,实则背地里干的那些腌臜事儿,却瞒不过老夫的眼睛。”

“这里绣衣直指又听不到,你少装出来一副清高的模样。”

“呵呵。”

胡宁冷笑了一声,神色严肃起来:“你这盗坟掘尸的恶鬼,真要本官把你的底全掀了你才认罪不是?”

“我——”

杭紫花大惊失色,浑身都僵了一下。

“自从五年来你进驻拥云,这拥云县除了寿终正寝之人外,未死过一个意外离世的百姓。世人都当你是个神医,可本官却想问问……那些寿终正寝的人尸身如今何在?是不是让你祭了自己的五脏庙了?”

“你少血口喷人!”

“是不是你自然心里有数,绣衣直指手段虽狠,耳目却明。本官不过是忌惮你煽动百姓闹事,这才迟迟没有对你下手,你犯在绣衣直指的手里怪不了任何人——妖孽,你命数到头了!”

说罢,胡宁怒斥一声,抬手指着杭紫花:“实话不妨告诉你,本官知道你跟那些偷偷运棺材的人八成没有关系。但既然那群人运送的是棺材,你这偷吃人尸的怪物必然藏不住贪嘴的心思!!”

“我没有,那棺材锁成那样,铁链子结实的要死,我又如何……”

“呵,你是不是承认了你偷偷撬过那棺材了?是在哪儿?本官的县衙外头,还是前天晚上在乱葬岗子里!?”

“我……”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的杭紫花面露懊恼之色,她低下头不再言语,只是面露窘迫。

胡宁冷冷一笑,指着杭紫花讥讽道:“弄巧成拙的白痴,你以为本官不晓得你打的什么算盘?你这孽物八成跟那绣衣直指约好了,故意被那绣衣直指拷打一顿,而后诱骗本官说些纰漏的话语,好让你能拿住本官的把柄去和绣衣直指换一条生路。”

“我……你……”

“可你没想到绣衣直指的手段如此决绝,你的胳膊上扎的那些封脉针老夫当年亲自体验过,经脉寸断,真气无法运转的滋味不好受吧?”

胡宁哈哈怪笑两声,又踢了一脚栏杆。

恰在此时,牢房的大门再度被打开,如同鬼影一样的海隼走进大牢之内,鬼骨面具低头俯视着趴在地上的杭紫花,冷冷地说道:“这就是你说过的……要给我看的情报?”

“大人,大人,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这县令绝对有问题!他跟那些偷运棺材的人是一伙儿的!”

杭紫花扯着嗓子连连喊冤,可海隼却不予理会,只是冷冷问道:“你不妨先说说,偷尸掘墓是怎么一回事?我调查过了,那乱葬岗子里确实有不少坟包是被人盗掘开来的……这件事好像你之前并未跟我交代过吧?”

闻言,杭紫花大惊失色,连连摇头:“我,我——这件事我不知道,你先审这个胡宁啊,他有问题,他绝对有问题的!!你老抓着我不放做什么,他都说了我和那帮人没有关系的!!”

“……愚蠢。”

海隼看着杭紫花叹了一口气,又扭头瞪了一眼胡宁,冷哼一声:“你倒是聪明,既然早就看穿,方才被吓到的模样都是演技?”

胡宁阴恻恻地一笑,也不再示人以弱,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呦,您不也是跟这孽物串通好了,想要诈一诈本官?哼,实话跟你说,本官清正坦荡,不怕你这走狗。若是你闲的没事可做,倒不如仔细盘问一番这个孽物,查清楚这个怪物的底细总好的过你空手而归。”

说罢,他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大牢。

“本官公务繁忙,就不陪着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若是还想要提审本官,您随意,本官受着便是。”

牢房的大门吱嘎一声被关上,县老爷的笑声听着格外的刺耳。

站在栏杆跟前的海隼定定地看着离开的胡宁,轻叹了一声。

牢里的杭紫花用两条胳膊掰开了木头栏杆,从牢里伸出了脑袋看着门外,五官都皱了起来:“他是咋看穿的,我演技不好咩?”

“呃……”

海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想了半天还是蹲下身来宽慰了一句:“伤势足以以假乱真,就是你伤到这个份上,方才说话嗓音就不该那么洪亮的。”

“唉……我也是头回演嘛。”

杭紫花盘腿坐在,收敛了那呲牙咧嘴的表情,弯下腰抓着自己扭曲变形的左腿用力拧巴了两下,硬是给拼了回去。嘎嘎的骨头声响听的海隼头皮发麻。

杭紫花耷拉着小脸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说道:“虽,虽然演砸了,但你不能怪我,答应给我的无犯罪记录证明一定要开给我啊。”

“自然可以,只是我确实未曾听过熠国有这种证明……此地案子了结后,我回去让刑部的熟人给你弄一张……姑娘为何对此物如此执著?”

“哈,那是当然!我爸妈说那玩意重要的很。今天跟你下了大牢,如果不给我开证明,那我岂不是坏了一身清白。”

杭紫花哼了一声,随后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过坏了你们的事儿到底是我的不对,刚才那胡宁表现着实气人,本姑娘实在看不过去——要不我配合你,这次你上手真打,我抗的住。”

“这……”

“没这个必要。”

鱼白的声音从牢房中响起,海隼和杭紫花循声回头,却见鱼白不知何时出现在牢房之内,坐在草垛上,手里还拿着一枚啃过一口的苹果。

“咱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杭紫花不解地问道:“诶?为啥,他刚刚不是把咱们的计谋都看穿了?”

“你还真指望他得意忘形,站在大牢前面卖弄一番把自己知道的全抖出来啊?”

“为啥不能?话本里都这么演的啊?”

杭紫花点着脸蛋,困惑地说道:“大坏蛋看到好人被冤枉进了大牢,得意忘形之下跟好人唠唠叨叨把干过的坏事儿都说了。”

“你……少看点话本。”

鱼白啃了一口苹果,咀嚼着含糊不清地对杭紫花说道:“其实你演的挺好的,至少成功骗过他了。”

“诶??”

杭紫花闻言更加疑惑,她指着自己,歪着头,空空的脑袋里装着大大的困惑。

鱼白笑了一声,咽下去了苹果:“对,就像我昨晚猜的一样,他压根就没把绣衣直指放在眼里,真正警惕的只有你——你这个动机不明,实力不明,来历不明的‘小神医’。”

“啥?”

“今天这出戏只是为了让他相信,你配合绣衣直指想要揭穿他,却不小心弄巧成拙。因为偷吃尸体的事情被绣衣直指列为了头号嫌疑对象——换而言之,你失去了自由行动的能力,接下来这段时间只会在大牢里渡过,彻底从这局游戏里面OUT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