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新军里。”
“那靳遂良呢?”
“也、也在。”
燕山老叟直勾勾地望着秦啸天:“说实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哪儿。我燕山老叟游走四方,还是有许多朋友的。”
秦啸天只好说:“靳遂良投了王怀庆,在他的淮军里任职。”
“你们之间发生里矛盾?”
“是的。他想出人头地,所以另谋高就了。”
“另谋高就是对的。那满天星被杀,有没有他的责任?”
“这”
“快说!我前两天去开平的扬威武馆,为的就是打听这事。”
“有他的责任。”
燕山老叟怒道:“我猜得不错。这种恶徒留着也是个祸害。他在那里?我去找他!”
“我师叔的弟子叫李云清,他和靳遂良在一起。不过现在还不行。我们的人正在办一件大事,先不能惊动他。等有了机会咱再下手。”秦啸天说,“咦,您去过扬威武馆,那么您认识俞福柏馆主了?”
“我们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秦啸天自言自语道:“若是早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天处理矿工之间的械斗时,何必费那么多的嘴皮子”
燕山老叟说:“你磨叨什么呢?等一会儿,咱们吃了饭,我送你出去。”
话音未落,那位中年妇女走进屋来,对秦啸天说:“昨晚和这位壮士一起来的那人带了一个人来,要见你。”
没等秦啸天出去迎接,张绍增和冷逢君已经走了进来。张绍增一进屋便问:“啸天,你的伤重不重?冷帮带跟我一说,吓了我一跳。”
秦啸天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张绍增又对着燕山老叟和那家人道了谢。
张绍增对秦啸天说:“你还算机警。竟然暗派了警卫跟从。否则的话,我也找不到你了。”还好,张绍增以为冷逢君是秦啸天暗派来保护他们的。冷逢君听到后,对着秦啸天做了一个鬼脸,那鬼脸分明表示:以后干什么事情一定要带上我!
秦啸天换上了冷逢君带来的几件衣服,将自己那满身血污的衣物扔了。张绍增对燕山老叟以及那个中年妇女他们说:“我们该走了。待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来致谢!”
中年妇女赶紧说:“都是江湖中人,不必言谢。”
燕山老叟则悄声对秦啸天说:“那我就听你的,让那个欺师灭祖的人多活几天。你先去办你们的大事吧”
街上的八旗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搜查着可疑之人。张绍增以他的朝廷二品武官的身份,轻松地通过了这些岗哨。抵达了吴禄贞的公馆之后,张绍增把蓝天蔚、吴禄贞叫了过来。秦啸天通报了他所探到的情报。
吴禄贞有些着急地说:“若是把我们的部队抽调去武昌的话,别说起义了,就连进行兵谏也会破了产。”
张绍增想了想:“我们大家回去之后,先借各种口实,按兵不动。然后抓紧时间布置。如何?”
蓝天蔚似乎是还在生张绍增的气。蓝天蔚郑重地对张绍增说:“如何行动,那就要看你的了!”
张绍增没有听出来蓝天蔚的玄外音,便说:“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
吴禄贞说:“好吧,我们返回各自的营地,然后用秘密电台联系。”
众人刚要出门,秦啸天忽地想起了什么:他道:“几位大人请留步。”
众人停了下来望着秦啸天。秦啸天道:“我从摄政王府听到载沣说,要把几位大人留在北京的亲属扣为人质。如果各位大人还不肯就范的话,就把你们以各种名义调往北京,然后软禁起来。各位大人可要当心了。”
蓝天蔚骂道:“载沣这个小人!”
张绍增道:“我在京城有一个弟弟。你们在这里若是有亲属的话,赶紧让他们出京,免生窒碍。”
“好的。”
秦啸天和张绍增走后,蓝天蔚对吴禄贞说:“这张绍增铁了心是要推崇君主立宪了。若是不行的话,我们俩率领部队开拔。到了武昌后,临阵倒戈,杀回北京!”
吴禄贞心里也是很乱:“我们等等再看吧,武昌离北京太远。唉!这个千载难逢的节骨眼上,却出现了这么档子事。”
“你还要等等?”
吴禄贞坚毅地说:“我回去,发动我们第六镇的士兵,再去联络山西新军。你等我的消息!”
蓝天蔚默默地盯了吴禄贞好一会儿,然后,郑重地给他行了一个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