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吧，下午就没有课了，明天抽查第一篇文章背诵情况。”

“先生再见！”

袁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但他确实一路兴致低落。

……

“你在说什么傻话？”袁殊质问着袁初

“我不想读书了，要不姐姐代替我去读书吧。”

“那时我们不还约定好了，你的课堂读书，然后课后把从课堂里学到的东西教给我吗？”

“我好多字都看不懂，笔也不会用，父亲就把我丢在那里……”袁初的声音越来越少，说到后面甚至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之前不是想读书吗？现在你怎么这样了。”寻声而来的母亲不知是怎么一会事，向袁初问到。

袁初只是摇头，由于多年没有和外人交流袁初的性格一直处于内向，现在又出于紧张状态更加说不出话来。

“没关系，慢慢说。”

母亲温和的声音让袁初心中稍稍平静，过了一会儿后，袁初将在学堂发生的事情给母亲说了。

母亲听完了袁初的话后，叹了一口气。

“也是，大部分字都不认得也是件难办的事情……”

前六年的生活由于躲避巡捕，连性命都难保，又有什么能力教他识字呢。现在突然让他接触，确实有些残酷了。

慢慢来吧袁初，毕竟这对于未来的你来说，只是一个很小的挑战。

母亲走后，姐姐把弟弟拉到了一边。

袁殊心中对知识的渴望其实一直高昂，但碍于其女性的身份，书籍对于她而言是个及其遥远的东西。

‘女子无才便是德’世人大多这么评价。

“我不服！”小时候的袁殊对这一暴论感到及其愤怒，这七个字连起来就是在污蔑所有的女性。她多么希望有一天可以和无数少年们一起坐在同一个屋檐下，浸泡在书籍中。

不过只是个小小的梦罢了，即使母亲知文熟字，现在不也只能呆在家里面吗。

难道自己的天地就只有这屋檐下的四方天吗？

她羡慕弟弟可以读书的同时，却又为弟弟的窝囊废行为感到有些不齿。是啊，好好的机会不应该珍惜是吗？

“你不能放弃，一定不能放弃。”姐姐两手靠在弟弟肩膀上，用力的摇着弟弟的身体。

“姐姐我疼。”弟弟说道

可姐姐就当是没有听见，甚至上手捧着弟弟的脸摇晃。

弟弟剧烈的挣扎，终于离开了姐姐的控制。他这时表情痛苦，背对着姐姐。

可这一行为却惹怒了袁殊，袁殊一脚踢向了他的弟弟，十一岁的姐姐比七岁的弟弟力气大的多，袁初摔了个狗啃泥。

姐弟间的打闹也算正常，可今天有些奇怪。弟弟不知为何，从地上坐起便开始哭了起来。

“哭什么！”姐姐训斥着，可她发现弟弟嘴角出现了一丝血迹的时候，意识到了问题的不对劲。

“袁初！”姐姐立马飞奔过去扑向弟弟，抱住弟弟。

“对不起，是姐姐不好。”

“我的——牙，我——的牙。”

哭泣声和抽噎声停不下来，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场面有些恶心可姐姐那管这些，她只在乎自己的弟弟会不会从自己的怀抱中溜走。

“什么牙？”姐姐模模糊糊地听见弟弟刚刚所得话，抱住弟弟的力量稍微小了一点。

“我的牙掉了……”

这是袁初换的第一颗乳牙，不知是出于什么奇怪的缘故，袁初一定要找到它不可。

摸索了半天的弟弟在一旁找到了那颗该死的牙：一颗釉质层完好泛着淡黄色光泽的乳牙，牙根部还有两个小血点。

“袁初。”一旁的姐姐试着叫了弟弟一声。

“姐姐。”袁初回过头来，向姐姐笑了一下，袁初空洞的门牙显露在了姐姐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