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大部分时间就是旁听公司领导讲话，然后重新整理现场，签名确认，就单纯是公司一个“会场保洁”。

他的工作内容，确实对得起这份工资。

一天下班，无聊的常不凡喜欢上了关注起下班路上的任何事物。

他发现了一张奇怪的纸张，贴在了某个电线杆上。

这年头，在一线城市电线杆上找个贴纸广告，还真是挺难的。

常不凡略有诧异，随即向着贴纸靠近，那纸张极为普通，上面刻有一个倒黑三角，一串黑色字眼横穿过倒黑三角形，“你想来一场，不平凡的人生吗？”。

“谁排版的广告，这么拉？”常不凡吐槽。

因为那个“平”字与黑色三角重叠，隐约之下才能看到平字，看着就是不凡的人生。

这不凡两个字，和他名一模一样，激起了他继续看下去的想法。

倒黑三角下有两个类似按钮的方形，左边红色方形写着：拥抱非凡，右边蓝色按钮写着：归于平凡。

“哟，黑客帝国？什么年代了，还弄这样的广告。”

常不凡继续吐槽，转头一看，果然在后方店铺牌匾上，看到了一个全息投影装置。

他一按红色按钮，全息投影会立刻开动，然后就是产品展示环节。

常不凡极速将右掌按向右边蓝色按钮，右掌即将接触之时，蓝色按钮化为了与左边一模一样的红色按钮。

常不凡依靠着反应，急停右掌，“这不随便反应，店家，你这广告设置不行啊！”

常不凡大声笑着，随即发现，那个红色按钮竟然真的像按钮一般，凸了出来，触碰到了他的右掌。

里边店家工作人员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有些疑惑常不凡握着电线杆干什么。

常不凡顺着店员视线回头看，那张所谓广告纸，已消失不见。

常不凡略有紧张，再次回头看向店铺牌匾，所谓全息投影装置，也似未曾出现。

常不凡这时终于有些慌了，难道我得了癔症？

明面上没啥问题，但就业上的失败已经让我的潜意识有些疯了？

“抱歉，店家，有些就业压力，发泄发泄，懂吧，我没病，不要多想。真的…”

中年妇人看着常不凡也有些怜惜了，就一小伙子，精神出问题了还得强撑说没病。

按完按钮后，常不凡此刻感觉整个身体都有些天旋地转，意识也开始有些涣散起来。

他感知里，好似自己的头，长在了胯部，他的每根手指，又在自己身体内外不断穿插，极为奇诡怪诞。

一会又感觉好像自己成了一个球，有蚂蚁在身上建房子。

一会又以高高在上的视角，俯瞰地下众生的跪伏。

一会又在无数闪烁着画面的镜片面前坐着，似在琢磨着什么。

……

“小伙子，小伙子？没事吧，要不要姨叫救护车？”

听着耳中逐渐明晰，有声的话语，常不凡睁眼擦了擦额头的汗液。

看着自己身上的阴影，常不凡发现此时已有几位亦是下班回家的大哥围了上来，商讨着救人方案。

常不凡急忙站起，给几位好心人道了谢。

“没事，没事，刚刚吼太大声，脑部缺氧有些晕了。”

随后常不凡像逃跑一般，离开此处，太丢人了。

“可怜一小伙子，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大压力。”中年妇人也感叹现在就业环境的困难。

若是她知道了常不凡的工作，怕是立刻改口开骂，这么个年轻小伙，怎么选了干保洁，躺的这么平？！

在这之后，常不凡照常回出租屋，继续做着烘焙。

打算试试用一直以来屡试不爽的招数，和公司里女同事拉拉关系。

他的工作不咋体面，但挡不住他帅！加上近180的个子，在南部算是比较高的体型，大学里不少女生想和他尝试更进一步的关系。

常不凡在上大一没多久后，便和初恋因为异地而分手，随后就不再打算找女朋友。

青春的恋爱是那么人沉醉和着迷，四年时光，他仍未完全走出。

现在就业压力下，他不得不抛却那些有的没的的思绪，用一切手段，看能不能让自己过得好一些。

他不愿再接受父母的帮助，他想尝试自立。

21岁了，该尝试成家立业了，这是他一直以来他父母灌输的教育思想。

尽管他一开口，父母肯定会掏钱帮助，但他对这样的行为有些启齿。

大学四年都玩的这么爽了，开局惨一点就惨一点吧。

…

一夜无话，第二天常不凡早早起来，准备上班。

昨晚做的是咖啡心巧克力，早上给同事，肯定受用！

他打算今天下班，再去医院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精神问题，昨晚虽然没再出现啥异况，但昨天下午的事，还是让常不凡有些害怕。

坐地铁通勤了半小时，来到临近市中心写字楼，常不凡打卡回到公司里，他就职的公司规模不小，能占好几层写字楼，主营新兴领域，灵迹情报交易，算是一个信息公司。

这也是为何常不凡，会选择这么一份工作，他就职的岗位很拉，但公司实力不弱。

重新回到他这几天就已熟悉的会堂门前，常不凡刷卡，轻轻开门。

他眼中再次天旋地转起来，整个会堂的内容物会桌、讲台、板凳、及离他最近茶台，逐一闪烁不见，直至他来到一片——白茫的空旷之地，看到好似玩我的世界删除所有方块后的景象。

“我靠，哥们真的病了！”

常不凡轻轻拍打着脑袋，亦是有头震的真切感觉，这真切的，又不像有病。

以他的以往刷视频了解的内容，每一个精神病患者，都会说他发病时的幻听是真的、幻触和幻觉都是真的。

…

“欢迎来到万界管理局，昨天手续已经办完了，现在是工作介绍环节。”

常不凡看着突然出现的，整个头颅都发光的光头，与其画风和头颅完全不搭的深黑躯体，很快冷静了下来，有了些思绪。

“你是…光头吴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