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官莺不着痕迹地余光向后扫了宋听禾一眼,轻声道:“方将军告了假去军营练兵,安宁郡主一同跟着去了,看中了一匹红棕马,谁知这马性子烈得很,偏不肯让郡主骑。”
官莺说话轻轻柔柔的,倒是耐人寻味,赵招月听得着急,忙问然后呢?
杨兰因便接过话去,“安宁郡主一鞭子抽下去,马惊了竟跑出营去,方将军便追郡主而去,好一会不见二人回来,听说是在外郊遇刺了。”
闻言宋听禾目光波动,阿行在皇城附近护住一个安宁应当不在话下。
赵招月惊呼,急忙问道:“当真?皇城竟然有刺客,不过方将军同安宁郡主皆武艺高强,想来是平安无事的。”
杨兰因摆摆手,拉着她坐下,一边按着云祯的话翻开棋谱,一边悄默声地说道:“自然是真的,我们二人来时正遇上了柯家二郎,他正奉命去寻将军和郡主呢,说是方将军的马自己跑回了军营,嘴里还扯着一块方将军染了血的衣角呢!”
这下连赵菱儿都忍不住惊呼出声,又自觉失礼,忙用帕子掩了嘴。
“小姐,表少爷……”身后的云枝也按捺不住,神色紧张地悄声询问。
宋听禾眸色暗沉,隐在角落里的背影透着一层寒意。
学堂里并不是是她来去自如的地方,抬起头望向云祯。
云祯正端坐在那处,松散的墨发倾泻在肩头,将他一半的面容连同那玉面一起笼罩在阴影下。
手持棋谱的手骨节分明,细腻的肤色温润如白玉,微微泛寒。
没有半点烟火气,倒像是尊端坐的神像,在一众高门子弟之中仍然贵气出众。
察觉到宋听禾的视线,云祯抬起头,二人目光相接,宋听禾稍稍抬手示意。
云祯嘴角勾了勾,略带些玩味,不紧不慢踱步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去。
宋听禾目光仍落在棋谱上,微微侧头轻声开口道:“先生,我身子不大舒服,想同你告假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