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言伶棠突然来找自己，拾月略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手上默默把长筒收好，声音依旧冷漠：“何事。”

“关于尊主的。”言伶棠看不见她的表情，拿不准她的喜怒哀乐。听见是关于颜若的，拾月立刻来了兴致，坐起来问：“她怎么了。”

“她托属下帮忙查询一些关于龙族的信息。但龙族的存在至今仍旧是个谜团，属下无从查起，只好来问问阁主。”言伶棠说完，就看见拾月突然呆愣住了。他没有打扰，静静等待着拾月的答复。

“她很信任你吗。”拾月突然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有点猝不及防，言伶棠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还是认真说道：“之前因为任务，我们之间有过隔阂。但是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也确实可以做到互相信任了。”

“挺好的...”拾月喃喃道，轻叹一声，“她没什么朋友，身上也有很多重担。你能不排斥她的身份和力量，已经很好了...”

说完，她也不藏着掖着了，把手中的长筒递给了言伶棠，示意他自己看。起初言伶棠以为这只是一个古老的卷轴，实则暗藏玄机。投映出来的文字他一个个看过去后，才问道：“翊御然...是何人？”

拾月走到桌前，上面有一幅刚画完的画像。言伶棠跟在她身边，看到画上的人，眼睛如一摊死水毫无光彩，脖颈上有一半爬上了黑色的纹路。露出来的皮肤有些许金色的鳞片，就连她的头上都有一对金色的龙角。

最重要的是，画中的人，完全就是颜若稍微长大成熟一点的样子。

“她是神龄最年幼的创世神，但却承担了其他创世神身上的恶念，成为了一个杀戮机器。”拾月抚摸着画中人的脸庞，黯淡道，“她因为超强的能力作为处刑神在世间杀戮恶神，但创世神忌惮她的力量，世人恐惧她的凶残，所以她很少有能依靠的人。”

言伶棠怔怔地看着画上那和颜若如出一辙的容貌，甚至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那...这和颜若，还有龙族是什么关系？”

“颜若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拾月转身看着他。言伶棠想了片刻：“神魔尊主。”

“她不仅仅是创造神界和魔界的创世神，也是传说中龙族最顶尖的存在。”拾月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言伶棠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他无法想象颜若是如此强大的存在。

拾月轻轻叹息，接着说道：“龙族身负强大力量，却也因此遭到创世神的觊觎和打压。在她还没出生时，神王就因为龙族威胁到了天神界而全面清剿。翊御然曾经也被那些创世神试图扼杀在摇篮中，但是她是如何活下来的我们不得而知。”

“那...您的意思是...”言伶棠脸色煞白，“颜若就是...”

“不是。”拾月轻轻摇头，想起了那段她最不愿意回忆起的片段。

“【终局】一战前，神王和创世神们因不知名原因被她和邪神共同杀死。最后，她以生命为代价，以自己的神骨锻造出的武器，和邪神同归于尽。”拾月皱着眉揉着眉心，“她在最虚弱的时候被所谓的名门正派补了攻击，尸体至今不知所踪。但是以我的猜测...尸体已经落入不存在于世的深渊中。”

随后，房间里便是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