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她比两个哥哥更受奶奶的喜爱，至少奶奶是这么告诉她的。

今天她很高兴，因为母亲终于有空带着她和小布迪一起去拜访奶奶。

她想奶奶见到她后一定会很开心，毕竟她和小布迪一样可爱。

从哥谭市到纳欣诺市的奶奶家有很长一段距离，她有很多时间来想今天要跟奶奶玩什么。

首先，她先和奶奶一起吃一个大大的冰淇凌，然后读自己最喜欢的童话书给奶奶听，还要.......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今天将会成为她有史以来最棒的一天。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我讨厌浪费。”

这冰冷而单调的声音使她忘掉了呼吸，莉莉觉得自己已经透不过气了。

她紧紧抱住小布迪，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它，也希望能从它那里得到一些温暖用来驱散恐惧。

但恐惧就如同四岁那天的溺水，从未消失。

“孩子不要害怕，你们的生命将会融入氪星，尽情地为自己骄傲吧！”

骄傲？这个机械人在说什么？

感受着头顶传来的粗糙触感，她知道自己可能不能给奶奶讲故事了，也不能在看见母亲了。

“妈妈！”

在巨大的恐惧下，她喊出了憋在喉咙里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死死闭上眼睛，不在看那只布满电路搭在自己脑袋上的机械手。

忽然，她感觉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抓住了自己和小布迪，带着她飞起来了，轻飘飘的，好似有白光出现。

我是到天堂了吗？

“叫哥哥，这位哭泣的小小姐，还有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一道轻快的男声从她耳畔响起，紧接着她感觉自己置于一个热乎乎的温泉，又听到了妈妈带着啜泣的声音。

“莉莉！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太好了！”

“妈妈？”

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被妈妈死死地抱在怀里，一个年轻的大哥哥在她身边笑。

原来天使的眼睛是金色的。

......

“萨恩你不该出手的，这只是循环。”芭芭拉的声音从萨恩耳边响起，显得有些生气，但随之语调一转“不过，我喜欢你的决定，就跟你突然表现出的新能力一样。”

已经变回青年形态的萨恩眉尖微挑，摊开双手，将地上的数据存储器重新捡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语气轻快地开口。

“很多人都这么说。”

“但我敢肯定刚才那个氪星遗民并不在其中，而你现在招惹了它，事件节点给你披的‘隐身衣’即将失效了。

我希望你不是一时上头。”

趁着事件节点对氪星遗民的影响还有所残余，萨恩一边示意那对一个劲感谢自己的母女钻进之前被他选中的幸运无人车，一边与芭芭拉交谈。

虽然从旁人的角度看，他就像是一个人在那对着收音机自言自语，不过他并不在乎。

“如果我是呢？”

“那我们就只能等到循环被彻底打破后再见了，当然，那时候你可能都不认识我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就当萨恩准备掏出自己最开始从劫匪那收获的数据吞噬者来强行启动车辆时，一旁的母女就已经掏出了钥匙。

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但火还是点着了。

轰隆隆。

不会开车的萨恩坐在副驾驶，朝着趴在妈妈怀里，一直盯着自己眼睛看的小女孩笑笑，然后继续回答芭芭拉刚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