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静的环境下，时间会被拉长。

隔了半分钟，芭芭拉的声音才从数据存储器里传出。

“这个问题，我一开始也在思考。如果记忆能被任意玩弄，我该怎么确定，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出于自由意志的反抗，还是某些存在想要看到自由意志反抗。”

芭芭拉的声音很轻，落在萨恩的耳朵里却很重。

“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通，所以我无法给你一个答案。

但有一点我是确信的，我必须打破这个循环。

不管这份意志从何而来，它现在就在这，在我上一秒的思考里，也将会在我下一秒的行动中。

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么多循环的记忆与行动都是故事，只是某些存在想要欣赏一个配角忙碌来回奔跑的笑话。

那就让祂们笑吧。”

此时，芭芭拉的声音没有动摇，没有激动，没有彷徨，没有昂扬，有的只是最为平常的陈述。

“我不会停下，这是我唯一确定的。”

说到这，她用舌头拨开一缕垂落到嘴边的发丝，眼神无比坚定。

为了破开循环，我绝对要说服他！

从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认识到萨恩与之前的意志觉醒者完全不同。

他不是因为正义而不在怀疑的轻信者，也不是因为利益而不在相信的深疑者。

要想说服他，不能按照以前藏着掖着的模式推进，必须坦诚。

“也许，这个理由并不充分，但，我会通过之后的行动加深我们之间的信任。”

随着最后一道声音落下，芭芭拉没有继续开口，像是在等待萨恩的答案。

虽然眼前只是一个收音机，萨恩却从中看到一双充满斗志的眼眸，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闪电已经消散。

“如果这不是求婚的话，你可以不用这么严肃，有你刚才这一番话，我想接下来我们会相处的很愉快。”萨恩语调重新变得轻快起来。

“我赞同你的想法，当然，求婚那点除外。”

听到萨恩的声音，芭芭拉的语气同样变得轻快。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那么说说你的计划吧，芭芭拉小姐。

那可是超查部和一个大集团秘密研究所的宝贝，你不会指望我像把大象关进冰箱一样把它偷出来吧？”

“当然不，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一套足够你潜入其中的装备。”芭芭拉语气十分自信，“以及一个得天独厚的绝妙时机。一加一大于二，有这两者帮忙，潜入超查部和天成集团会比走入任何一家咖啡店都要简单。”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放心，你可以充分相信我。”

芭芭拉：或者说，你可以相信我背后的蝙蝠侠。

“既然你送了我一个问题，我自然也不能小气，在那个绝妙时机到来之前，我们可以做一个小小的实验。

我想，这会有助于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我喜欢实验，我应该怎么做？”

“想象即可，萨恩，现在你不断在脑海里强调一个想法，我要前往纳欣诺市边际，记住，念头越强烈，效果越显著。”

想像？

萨恩有些困惑，不过他还是照做，心里不断念叨这句话。

我要去纳欣诺市边际，我要去纳欣诺市边际，我要去纳欣诺市边际.......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一段美妙而悦耳的音乐在耳畔响起。

手机响了。

萨恩掏出自己的新手机接通，里面传来凯特的声音。

“萨恩，你现在可能需要去一趟德罗萨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