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章杳。
几十里外,章杳的军营中,文戚正在等着章杳问自己最后一个问题,却发现章杳的表情愈发古怪。
身旁的叶景莲率先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只见他猛地冲到章杳面前,一把扶住了章杳的肩膀道:“杳哥!杳哥你怎么了?”
章杳没说话,只是两只手掌张开,按着自己的脑袋,他的眼睛执拗地盯着某个地方,额头上的青筋也因痛苦而爆了起来,即便是如此铁骨铮铮出入沙场的铁血汉子,此时喉咙中也响起因痛苦而引发的呜咽声。
“杳哥!”
叶景莲急切地喊了一声,可见章杳这样子却又无计可施,他越是焦急地喊着,章杳便越是心烦,咆哮地大吼一声道:“闭嘴!滚出去!找章为民来!”
章为民站在操场上,本来正准备组织着士兵们操练,可是莫名的,右眼皮跳个不停,心也好像崩豆一样,跳得很是烦乱,他不知为何,只是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章杳的营帐,总觉得好像是要出什么事儿,那阵烦乱让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暗自咬了咬牙就往章杳的营帐跑去,刚跑出没两步,就迎上了一脸慌张的叶景莲。
“章副官,快!快!杳哥出事儿了!”
章为民没理会叶景莲,他对这叶景莲的讨厌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此时更觉得他好像个累赘,一把推开挡住自己去路的叶景莲,两步冲入章杳的营帐中。
章杳会炼蛊,章为民的本事便是从章杳身上学来的,此时一眼便看出章杳乃是中蛊,章为民一只手攥住了章杳的手,任由他因疼痛死死攥着自己的手,那只手好像铁钳,几乎要将章为民的手骨捏碎。
“司令,”章为民的另一只手此时已经翻开了章杳的眼皮,只见在他青白色的眼皮下面,一条条细小如发丝般的蜈蚣正在蠕动,“是咱们下的行尸蛊!”
行尸蛊,便是章杳当日下在王大雄身上,用以操控王大雄尸体的那种蛊,而今,那种蛊毒发作的迹象出现在章杳身上,其缘由不言而喻章杳被自己下的行尸蛊给反噬了。
章为民的脸色难看,但人却并不慌张,他今年虽然只有二十几岁,但是跟着章杳已有整整二十年,刀尖舔血的日子让他见到了太多他该看不该看的事情,这种小事儿,已经无法引发他的慌乱。
叶景莲的目光看向章为民又看向章杳,只见章杳勉强撑着身子坐在桌案前,章为民则快步来到了章杳的行军床下,从床铺下面拽出了一只黄铜木的箱子。
箱子里分好几层,章为民轻车熟路地翻开每一层,从里面取出自己要用的东西。
一叠铜锈,一块凝固已久早已变色的血块,一些草药。
“司令,”章为民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块干净毛巾递到了章杳面前,“我可就开始了。”
章杳不屑地将那块毛巾扔到一边,这点疼他早已习惯,还不至于要咬着这东西,在文戚面前出丑,只是疼痛的确已经让他说不出话来,便对着章为民闷哼一声作为回应。
章为民顿了顿,这便拆下了他腰间的武装带在桌上摊开,只见章为民的那条武装带很有意思,外面的一面上面挂着配枪,装着子弹,而内侧的这一面上,竟然塞着各种纸包、铁盒及刀具。
“解这种蛊,”章为民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对叶景莲解释,还是说给自己以求安心,只听他喃喃道:“要先在脑袋上……开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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