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璃眼珠子一转,谎话张口就来:“我姓秦,单名一个跌倒的跌字,据说是因为我娘生我前摔了一跤的缘故。”
阮小七满脸写着不信,怎么会有人叫这么离谱的名字?
偏偏鱼璃面不改色心不跳,说的仿佛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也就搞得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见状,鱼璃善解人意道:“我知道,第一次听说我名字的人都是你这种反应,不过你可以试试多喊我几次,到时候也就习惯了。”
阮小七将信将疑的开口:“……秦跌?”
“哎!”
鱼璃努力压住上扬的嘴角,为了不笑出声,把这辈子能想到的悲伤事情都想了一遍,还是没忍住“噗”了一声。
阮小七隐隐察觉哪里不对,不满道:“你笑什么?”
鱼璃深吸一口,捂着脸笑的浑身颤抖:“我不是笑,是哭。”
“好久没有人这样叫我了,你这一嗓子喊的,特别像我死去的弟弟。”
阮小七见她肩膀抖的厉害,还以为她哭的多伤心,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可他本就不是什么能说会道之人,踌躇了半天也就憋出一句话:“你别哭了。”
鱼璃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脸,这才终于止住笑意,露出憋的通红的一张脸点点头:“我不哭了。”
为了岔开话题,阮小七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做苦力?”
鱼璃决定把人设贯穿到底,一听这话顿时支棱起来:“实不相瞒,我是当今少主的随从,被少主安排过来微服私访的,现在时间到了准备回去复命。”
闻言,阮小七露出一个怪异的表情:“哈?”
鱼璃见他不信,正准备忽悠他,却突然后背寒毛竖起,察觉到一阵强烈的杀意。
她连忙向前一扑,就地翻了几个跟头,就听见“轰”一声巨响,方才她休息的地方已经被炸出了一个深坑。
“他们在这里!”
混乱中,一群魔族已经将他们二人紧紧包围。
人群中走出一个穿着重甲的魔族。
他长着一身横肉,在盔甲的包裹下壮实的跟一堵墙似的,满脸横肉充满戾气,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显然,他就是这座矿场的最高管理者。
“不怕死的尽管来啊!”鱼璃给自己壮声势,拍了拍阮小七的肩道,“知道我们是谁吗!”
“呵,管你是谁,敢偷跑就是找死!小的们,给我上,死伤不论!”
那人声若洪钟,说出的话带有很强的灵压,要是修为低的只怕会当场被他震断心脉。
鱼璃调动大量魔气才堪堪承受住这压力,再看阮小七,他也是眉头紧锁,显然也很吃力。
那人的修为大约在元婴期大圆满,鱼璃现在不过元婴初期,且因为不能调用灵力,修为压制到了金丹期,所以她率先败下阵来。
阮小七大约是元婴中期的样子,虽然比鱼璃能挣扎,但到底寡不敌众,也就比鱼璃多撑了几秒。
俩人被反剪双手压在地上,很是狼狈的样子。
“还敢偷跑?”那壮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俩,似乎在思考是要杀了他们以儆效尤,还是带回去让他们加倍劳作。
鱼璃也没放弃思考,她看出这人在犹豫,于是当即振臂高呼:“大人真是英明神武,小的心服口服,甘拜下风。”
阮小七一愣,瞪大双眼看向她。
好一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他低声道。
鱼璃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样做跌份,理直气壮道:“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显然这招很管用,那壮汉看鱼璃识时务,决定还是他们带回去加倍劳作的好。
“带走。”
他一声令下,几个监工走上前来压着二人就往回走。
推搡间,一块令牌从阮小七的怀中掉了下来。
“什么东西?”那壮汉心念一动,令牌就自行飞到了他的手中,根本没给阮小七捡起令牌的机会。
然而下一瞬,他却突然瞳孔骤缩,整个人的气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见他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给阮小七行了个大礼,道:“见过少主。”
鱼璃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少主?谁?!
她有些僵硬的转头看向阮小七。
见身份暴露,他也干脆不装了,一种上位者的气质油然而生。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你恢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