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单、付钱,他一并完成,便抱着手机要睡去。
忽然,一阵阵的抽搐与晕眩袭卷,他那双庄正的眼睛瞳孔收缩,失了神采,他看着灰寂的天花板,感觉到嘴边溢出的白沫,他如梦初醒意般意识到--他癫痫犯了。
不知过去多久,他昏沉醒来,总算脱离半梦半醒的痛苦,他重重呼吸,随意用手抹抹嘴角的白沫。捞起手边的手机,面容解锁,打开。手机右上角一抹红色将他刺激得清醒几分,“现在是下午5点……啊,这么快就醒了?“他自言自语,又打开了日历,发现现在是一个星期后的下午5点。他沉默片刻。
而后,他翻身下床,拎起床边挂着的衣服去了淋浴间。淋浴间的镜子蒙上水雾,他穿着裤子,与镜子里模糊的自己“对视“,他提裤子的动作顿顿,朝镜子里的自已笑笑。他笑时肥肉脸上的肥肉堆在一起,胖脸一颤一颤。但镜子中他的五官很朦胧,只能隐约看见镜中自己笑着,笑得无拘无束。
他忽然觉得……活着,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好。
点了份外卖,呼噜噜几声吃完,他又慢腾腾爬上床。他目测一下风扇和自己的距离,伸出脚,费力地将腿伸长。大拇指颤颤巍巍碰到风扇。“呱啦”声响起风扇被脚碰倒,他愣怔片刻,一脸平淡地翻身下床,扶起风扇,又爬回原先的位置,伸长脚再次去够风扇开关。半晌,“嗒“地一声,风扇总算开始乌拉拉转起来。他的心被可算被拂平几分。
“叮“一
一道消息提醒弹窗挤入他的视线--
“母上大人的邮箱发来信息。“
他看着这寥寥几个字,却像钻不进他的脑海,每一个字仿佛扭曲、变形,他无法辩认。在弹窗几乎消失的一秒,他的手迅速点进界面,生怕这他错过就真的是永恒。
手机打开软件时有些卡顿,本就酷暑的夏天,他因为紧张,汗如雨下,不可遏制。
点开界面,他眼神却有些躲闪,但还是但他仍是于在衣摆抹干手汗,打开,是一段定期发送的录音。他不知是失落还是轻释然。
或许都有。
录音按开,久违的声音像一柄重锤锤击在他的脑海。是他已逝世六年的母亲,他的“母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