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发现她是女儿身,那她必然,死定了。
听说,还是司礼监的掌印苻闻年在边上亲自监督。
说到这个苻闻年。
沈蓁眼前赫然出现雨幕中的那个冷峻的黑袍男人,握着茶杯的手忍不住一阵颤抖。
苻闻年,一个在宫中人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自干爹李成德离世,苻闻年就成为了现在的司礼监掌印太监。
皇帝昏庸,阉人当道。
苻闻年在这宫里,只手遮天,皇帝要看他三分脸色,更别说那些大臣,直接被他踩在脚下。
虽然,沈蓁只短短见过他几眼。
但对于他的那些传闻,却是从进宫起,就源源不断传入耳中,想不听到都难。
所有人都说,他是人间魔鬼,手段狠戾,杀人不眨眼。
他手底下,有一群专门以虐杀人为乐的死侍,花样百出,能让受虐刑的人生不如死,惨叫连天。
如果,明天被他发现,她是女儿身。
沈蓁浑身一个激灵。
她已经能想到自己的死状有多么的惨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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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她绝对不能死。
她还要出宫,去连光镇,她还有关于身世的疑惑,等着找到答案。
逃是逃不过去的。
思来想去,眼下只有唯一一个,或许还有一点点生机的办法。
沈蓁立刻坐起身,洗漱换衣。
在今夜的洗澡水中,她特意洒了一把花瓣。
出门前,又将桂花糕上点缀的那几粒桂花瓣儿含进嘴里,用贝齿轻轻嚼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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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一个小哑巴,李成德当初是怎么看上你,认你做干儿子的?”
沈蓁跟着顺昌,提着一大箱子往苻闻年的住处,永乐阁走去。
沈蓁当没听清他的话,笑笑。
顺昌摇摇头,冷哼一声。
“行了,没几步路了,你自己送过去吧,贵妃找我还有事呢,我就先走了。”
沈蓁连连点头,有些吃力地搬着箱子,门口的人见了,立刻上来,从她手里接过,朝着里头走去。
台阶处,无人看守。
沈蓁努力平稳心跳,轻手轻脚上了楼。
苻闻年还没回来,不过,他是睡在哪一层呢……
二层,不是。
三层,也不是。
四层。
沈蓁看着像,推开门,进去,扑面而来一股沉香。
屋内没有点蜡烛,黑灯瞎火的,透过月光,隐隐瞧见屋内的布置。
意外的,极其简单、朴素。
她脱了鞋,轻手轻脚爬到床上,将窗幔放下来,拉严实。
她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她蜷缩着身体往后退,指尖触到一个质地冰凉的,像是玉雕的东西。
好东西都藏床上呢。
沈蓁拿起来,虽看不清样式,但摸起来,长长的,足有五寸长,单手握不住,凉凉的,能触摸到上面雕刻的精细纹理。
多半是一件宝贝,说不定价值连城。
沈蓁又将手往里探了探。
好像,这床上还不止这一个。
要是偷偷拿走一个,卖掉,不知道苻闻年会不会发现……
沈蓁正想着,头顶赫然出现一道光。
伴随着出现的,还有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的低笑。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