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光线可以，就在这儿拍吧。”张云阳说。

李康齐看了眼赵弦笙，眼里的热烈喜欢，让她不适的别过视线，快步朝张云阳走了过去。

张云阳熟练的指挥两个人站好，嘴角噙着一抹好看的笑，“你们可以靠近一点，站这么远，框不下了。”

李康齐扭扭捏捏的靠了过来，身体的温度透过布料相互传递，赵弦笙忍不住挪了点身子。

张云阳按下快门，刺眼的光亮闪过，闪光灯又闪了一下，他才抬手招呼两个人下来。

白色的相纸慢慢从拍立得上方推出，李康齐接过相纸打量，宽大的手掌显得相纸很小，张宇阳忍不住提醒，“你捂着的话温度高点出图比较快。”

另一张相纸张云阳给了她，赵弦笙随意的捂着，没有心思关心那张纸上的她和李康齐，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眸望向张云阳，“主席，你们走了以后就难见到了，我们也拍一张吧。”

张云阳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李康齐，又点头答应了。

张云阳把拍立得递给还没反应过来的李康齐，“你会用吗？”

李康齐愣了一瞬，指着相机问，“按上面那个就行是吧。”

赵弦笙和张云阳并排站在了银杏树枝下，暖黄的灯光显得人格外的岁月静好，适配得李康齐自觉刺眼。

最重要的是此刻赵弦笙在笑，笑得十分美好，和他手中那张照片对比十分明显，弯如月牙的双眼，舒展的远山眉，红唇齿白，美好得他不希望记录下有张云阳的这一刻。

李康齐很快拍了两张把两张照片和相机都给了张云阳，兜里的礼盒好像在发烫。

他的目光灼灼的落在赵弦笙身上，而赵弦笙没有给他一个目光，她这样避嫌，好像他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李康齐攥紧礼盒，眼前是张云阳笑着和赵弦笙在挑照片，仅仅两张照片，需要挑吗？

“赵弦笙，你可以过来一下吗？”李康齐出声打断一片岁月静好的两人。

赵弦笙抬头眉头细微蹙了一下，“你有什么事？”

李康齐没说话径直往没有光的阴暗处走，不是直到完全没入黑暗，他停下脚步，看着缓缓向他走来的少女。

“我想送你一个礼物。”李康齐说，“不要拒绝我，我要出国了。”他的眼眶泛红，少年在以往的一年里耳尖发红、面颊泛红，第一次红了眼。

赵弦笙的心底泛起几丝不忍，勉强接过了精致的礼盒，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拒绝，红着眼的少年，简单说是无法忽视和她对张云阳一样真挚的感情，只不过她藏的很好，而李康齐会完完全全的袒露出来。

“那就祝你一切顺利。”赵弦笙笑着说，这是她第一次对李康齐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李康齐的喉结上下滚动，还有话要说，赵弦笙抬手食指抵在唇前，轻轻摇了摇头，她知道是什么话，即使以后再也见不了面，她也不想听，虽然这对李康齐很残忍。

“我们可以是朋友。”赵弦笙说完快步走出阴暗的角落，李康齐的坦诚让她的胆小无处遁形。

她可能永远也不敢在张云阳面前他的袒露自己的真心。

张云阳关切的目光投过来，赵弦笙深吸一口气，抬头扬起笑脸，“再见，主席，提前祝你金榜题名。”

张云阳扬起了一贯的礼貌微笑，“谢谢。”迟疑几秒他说，“之前，他只是想吸引你的目光而已，虽然你对他有不好的初印象，但是他是个很好很真诚的人，你可以多和他相处试试，当然，你不愿意也无妨。”

听喜欢的人说这样的话是何其的心痛，赵弦笙勉强微笑，“不用相处，我了解我自己。”她了解自己有多倔，一旦认定什么就不回头，她不会容忍自己去将就去适应，至少此时风华正茂的她不会。

“我先走了，再见。”赵弦笙挥手道别，转身面对前方的黑暗和昏黄路灯在心底对自己说，再见，我会更优秀。